怕,亦或想亲近他,也是情有可原。
思来想去,他心中顿时一软,只以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抚着她发髻上的辫子结,丝毫不敢过肆,亦不可轻触体肤外衫。
怀抱的体温与游荡不解的情愫,犹如隔纱照影,山岚缭雾,难以辨认,伸手难以可及。
"莫忧心,好好在府中学习便是。"庞郁轻声安慰,轻碰她的发辫,嗓音伴随着几丝温热,不经意地传至她的耳际,麻麻痒痒地过于扰人,"即便我出了什么事,也不叫你们师兄妹几个受委屈,一切有我在。"
若他真有什么叁长两短,自然会有人替他们安排好出路。这些事情,他早就有所准备,也心有所想,自是得承担作为师父的责任。
庞郁虽然很是笃定的保证,却也清楚自己身处在何种境地里。
他虽出生在大燕的皇亲贵胄之家,却刻意与庞家的人疏远,便是想为自己谋得能主宰自身命运的可能。
他实在不愿意遗忘他娘亲心中的郁郁寡欢与仇恨,与所谓的血亲之人同流合污,来换得自身的荣华富贵,与轻易地登门玉阶之途。
他年少失恃失亲的迷惘,就好比这小姑娘当下的恐惧。
他们都害怕着,没能有能选择自身命运的可能,只能成为他人手中的牵线纸偶,被人cao控一生。
他可以理解,自是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依赖。
远处,忽然传来卫矛的大嗓门,身影正一拐拐,用跳地往这此拐跳了过来,"家主,我有一要事向你禀报。"
卫矛的声音,顿时让梁予馥清醒了过来,她这才松开环着庞先生腰的双手,害臊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生怕被卫师傅瞧见了。
庞郁无视正以怪异的姿势,跳走过来的卫矛。
对着她,只是低声宽慰,"往后,莫要这么哭了。"
见她的眼睛因哭泣而红肿,庞郁倒有些不忍心,又见她的脸颊被炭灰给染的灰头土脸的,他摸出了身上的帕子,俯身轻轻地替她擦掉灰烬与眼泪,温柔细语,"若往后我不在了,日落月升,春去秋来,也非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予馥不用过于哀伤或不舍,这世上就没什么事,是不会消逝的。"
"而且我相信,就算往后只剩下你孤身一人,予馥定能夏饮桑,冬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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