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邻他一个没忘,把长辈同辈都叫过一番,感谢他们这些日子为赵蘅费心出力。他给众人也带回不少赠礼,甚至还记得各家需求,在场的便亲手奉上,不在的便托人送上门。回来前他也已去过一趟王保长家,见过礼叙过情,感谢他对长嫂的帮扶。
众人拿了礼物,自然欢喜,这时候也去了生分,都围着玉行说话,又问他这一趟到底发了多少财,又问他如今还走不走了。陆续还有人听说傅大夫回来,纷纷坐车牵骡地从邻村赶来,渐渐的院里院外都挤满了人。
赵蘅就一直坐在人群之外,看着傅玉行在人群当中含笑应对,始终没有上前和他说过一句话。
所有人都迅速在曾经的记忆中找回傅玉行的位置,除了赵蘅。她看着那个人,觉得他不是过去的傅玉行,也不是后来的傅玉行,不知是不是隔了三年的缘故,还是她情随境变,总觉得那人陌生。
等到天色渐晚,众人说着让他们休息,人群渐渐散了。
傅玉行远行归家,洗过手,换过衣服,赵蘅又给他递过线香,在一旁看着他在父母兄长灵前祭过礼。
等他出来时,赵蘅就坐在院子的丝瓜架下乘凉,傅玉行随手拿了一只竹凳,坐在院子另一边,这一坐,时间便迅速从这一头连接上三年前的那一头,好像他从没走过。
傅玉行发现他的所有东西仍受到日常的打扫和归置,所有衣物都收拾整齐地放在原处,他随手拿出就可以换上。这座小屋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都被他刻在脑子里,在过去三年里他就反反复复靠着回忆这间遥远的院子支撑着他。他临走时砌好的那条小石子路如今有一个角落碎开了,好像是被车轮碾压的。院子里多了一个石磨盘,棚屋拴了一头小驴。丝瓜架也是新搭的,薄薄的叶片在风里摇荡。
他若在时,这些爬高爬低的工作从不会让她去做,但他其实也知道,她一个人也可以做得很好。
有一种重逢是千言万语热泪盈眶,但有也有一种重逢是相顾无言欲言又止。傅玉行和她在小院中单独坐了很久,才说出回来后对她的第一句话:“我那时不是让你不要再做药铺营生了吗?”
赵蘅没有回答。
“如果这一次我不是刚好回来,你要怎么办?”
这不是个问句。所以赵蘅还是闷着声没说话。
能怎么办?若能把她弄死也就罢了,如果不能,哪怕是流放,她再花上十年、二十年也是要回来的。总要想办法把失去的东西再拿回来。
傅玉行从她的无声里听出那种他最熟悉的执拗,甚至是固执。所以他也笑了,说不上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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