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易哭笑不得,还得庆幸她没说出什么“人模狗样”之类的混账话。
“我觉得你是里面最年轻,长得最好的。”玉知冲他挤挤眼:“我等下要到电脑上搜回放,再看一次,然后还要用你的打印机,给你彩印出来。但是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你在开小差,你要是认真起来,眉头是皱着的,电视里好像有点放空了。”
玉知说完,很夸张地皱了一下眉头,把底下眼睛都挤成叁角眼了。
“你开玩笑。不过我当时也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会太长了,好多年纪大的人其实都在打瞌睡。”邢文易也没忍住眯着眼睛笑了一下,露出有点儿狡黠的表情,“我还以为他们会剪掉,结果就这么放出来了。”
“还真是。”玉知往嘴里塞一口饭:“那打瞌睡被发现了会怎么样?”
“下次注意。”邢文易极少和她说工作方面的事,就着这个话题延伸一下:“平钢那个事要追责,牵扯出来一大堆利益纠纷,我们也要引以为戒。”
“我看了新闻,赔了好多钱。开始就是一点点火,但没立刻扑灭,最后造成这么大损失,还死了人。”
“检修工人没有安全作业,外包公司也有问题,仪表机器也是有问题的。”邢文易看着电视里的画面,说:“底下人吃厂商回扣是很正常的事情,估计都不会想到最后搭进去人命。”
仪表、器材厂商逢年过节给底下的班组长送钱送礼打点是相当普遍的,普遍到大家都不把这当受贿,好像只是正常的人情走动,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从基层开始一点一点蛀,事情败露就开始上推下卸。邢文易年前开始安排严巡严检,还真查出几个不灵敏的仪器,顺藤摸瓜,下头的人每年收厂商的好处,烟酒购物卡现金算下来是一笔不小的额外收入,是人都难免动摇。
“那你管不管?”玉知小心翼翼地问他,她知道自己这句话问得很幼稚,但她以前也没想过邢文易居然还得干反贪工作,她也学了历史的,知道但凡对抗既得利益者,都是艰难的持久战。
“一点一点来吧。”
邢文易既然去了省里,自然也到大伯那里走了一趟。邢志刚退休一味醉心种花养鸟,邢文易知道他人不在其位,却不意味着耳目闭塞,于是下定决心来和他商量钢厂内部整风的事。就像玉知在他面前一样,他在邢志刚面前也只是个透明的孩子,一切的锐意决心都好像变成蠢蠢欲动的冒进。他却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大伯和他之间总是还有一层近似父子的温情,邢志刚是可靠的,还是慈爱的。
邢志刚不能生育,中年才找到的伴侣,前些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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