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报到前,我还是寄信问了c。在信中,我问说:「我在新闻中有看到现在科技业因为大环境不景气,所以有裁员或者是人事冻结的动作。因此,我想知道『帮我在岛屿分部开一个职缺』这件事是不是不会发生了?」他马上回信说:「很高兴听到你的消息!对,很不幸地,由于现在大环境不景气的关係,我们必须减缓人员招聘的速度。我们会持续想办法来招聘新成员,但此时此刻的我并没有很明确可行的方式。如果后续有任何最新消息,我会再跟你联络。谢谢你并照顾好自己。」我明天要开刀。
也不知道自己是心死还是怎样,看到他的回信我居然不觉得痛。可能是心碎到终点会迎刃而解吧!「经过了艰难的肉身功课,这封信的内容只不过是皮肉伤,不碍事的。」我这样告诉自己。傍晚五点,我准时到医院办理住院手续。量身高体重,做抽血检查,我又来到了一间单人病房。看着被褥整齐地折叠在上面的病床,想像着自己明天的此时此刻又是在睁眼、晕眩、呕吐、睡去这四道劫难中轮回,不禁微微苦笑。用完晚餐后我盘坐在床上读了一遍金刚经,知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强求不得。既然知道之后要面对什么,也就不那么怕了。右腿除毛、术前卫教、灌肠、打点滴,我都熟得很。睡前,我打开唐国师的十一月运势影片,她在影片里说道:「摩羯座这个月可能会有需要动刀的机会。」记得当晚睡得特别香甜,因为知道自己已经没什么好失去了。只有回来好好地把自己完成才是对这残忍现实最好的报復。深秋时节的太阳东升得晚,在天还只是微微亮时我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手术前的准备工作即将开始。虽然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在被推入手术室前的那个等待时间还是紧张的。接下来的记忆就像是几个停格的画面,进入手术室,换床,把身体拱成虾状,用冰到刺骨的酒精消毒背部,从脊椎注射麻醉剂,一股暖流缓缓从脊椎蔓延到脚指头,下半身逐渐失去知觉,接尿管。在这过程里,我感觉不到自己的一丝情绪。我想感觉到害怕,但我感觉不到害怕。难道我的内心也被麻醉了吗?或许c的回信也是一剂强效的麻醉剂,使我感觉不到任何情绪。心碎到终点会迎刃而解。
第二次的手术和第一次有些许不同。这次我能明确感觉到麻醉师用的剂量比前一次少。因此,我在手术的过程里还存留一点点知觉,我甚至知道手术是何时结束。虽然术后还是在睁眼、晕眩、呕吐、睡去这四道劫难中流转,但难受程度已经比第一次低了许多。就当我以为我已经平安做完艰难的肉身功课时,现实又给了我扎实的一拳。术后的第一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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