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寤生……寤生,哦哦!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亟请于武公,公弗许……”
朱翊镠吞吞吐吐,时而忘词,艰难背诵。
“其是之谓乎!”
一刻钟过去,终于艰难地将其背诵了一遍。
他这才抬起头,欢呼雀跃看向董樾:“先生,我背完了!”
董樾抿了抿嘴,看不出思绪:“殿下戒骄戒躁,切勿自满。”
“陛下在您如今十二岁这个年纪,已经通读四书,开始研读经学了。”
朱翊镠哦了一声,脸上立马便焉了。
好像……无论自己做的好不好,似乎都得不到这些先生们夸奖。
董樾视若无睹,继续今日的教学:“殿下,《郑伯克段于鄢》何以曰‘克’?”
朱翊镠努力回忆着方才先生对这篇文章的释义。好一会儿后,他才组织其语言开口:“回先生的话,人心欲望本就不断膨胀,正因为庄公一次次答应了段超越礼制的要求,才会让段滋生出野心,最后犯下谋逆的大罪。”
“这是圣人的微言大义,所以曰‘克’。”
学了四天的课文,潞王殿下固然不是很明白,但这些释义已然烂熟于心。
董樾仍旧一脸严肃,认真问道:“若要避免郑伯、段兄弟二人相争的惨事,庄公理当怎么做?”
朱翊镠想了想,小心翼翼答道:“若是……若是庄公能早日分明君臣,便能避免此事?”
董樾脸上难得露出笑容,继续追问道:“那段为人弟,又能否避免惨事发生?”
朱翊镠被提点至此,思路也越来越清晰:“先生,若是段能够有自知之明,不因母亲的偏爱而放肆,遵循礼制,敬爱兄长,服从君主,亦不会发生此事。”
董樾脸上笑容不减,一把抓住学生的手。
在朱翊镠茫然的眼神中,董樾言辞恳切,问道:“既然如此,殿下加冠两年余,今年已然十二岁。”
“早过了吃圣母太后奶的年纪,为何还不肯出宫就府,执意盘桓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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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骤然作色,朱翊镠浑身一抖!
后者神情恐惧:“先生……”
董樾沉默片刻,伸出手去拍打潞王的后背:“殿下有圣母太后与陛下宠爱,本是幸事,天家的事,臣更也没资格多嘴。”
“然则,天家事,亦是天下事,天下人未必能容陛下与殿下任性亲情。”
“如今殿下性命之忧就在眼前,臣岂能视若无睹?”
朱翊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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