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夸赞,嘴角微微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仍旧抱着臂,低声说道:
“不过是几句牢骚话罢了,不值一提。我倒是觉得冯至的那封信写得好,其中对尼采的诸多看法都很中肯。”
傅雷点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我也觉得那篇写得深入浅出,极适合入门。”
梁宗岱听到冯至的名字,骄傲地拍了拍安安静静坐在他身旁的冯至:
“那是自然,冯至的才华还用说什么!话说回来,我和冯至、傅雷三个在昆明碰上也算他乡遇故知了,我刚到海德堡学德文的时候,还是冯至带我去找的房子呢!这一晃也快十年了!我跟傅雷就更是不打不相交了,傅雷,你还记得我们在巴黎为了刘海粟的油画《玫瑰村》大吵一架的事儿么?”
傅雷严肃的脸上难得地露出笑容:
“你说错了!哪里是大‘吵’一架,那是大‘打’一架!”梁宗岱哈哈大笑:
“可不是嘛?我记得当时咱们俩还闹到了警察局,说明原因后把警察局长都给逗乐了!”
梁宗岱豪迈的气度让席间的氛围活跃起来,傅雷却依旧一板一眼地说:
“不过我依然坚持《玫瑰村》对色块和构图的处理就是受了塞尚的影响。”
“我也依然坚持那就是刘海粟自己的东西,与塞尚无关!”
冯至一脸平静地说:
“你们俩不会又在从文兄家里上演全武行吧?这儿地方可不大。”
冯至这冷冷淡淡的一句让大家一下子笑了起来,梁宗岱也跟着大笑,傅雷难得地咧了咧嘴,他轻轻摇摇头,看向梁宗岱:
“绝对不会。前几年我翻译《约翰克里斯朵夫》的时候,手边没有法文原版书,宗岱就把他的书借给了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借我的书十分珍贵,那是他拜访罗曼·罗兰时收到的礼物,他就这样无私地借给了我,我心里一直很感激宗岱。”
傅雷这些话完全出乎了梁宗岱的意料,本来斗志满满的他一下子涨红了脸:
“哎呀,你提它做什么?这么小的事儿,也就只有你能记到现在!从文兄,他乡遇故知的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咱们俩啊!卢沟桥事变之后,咱们可是挤一趟火车逃离北平的难兄难弟啊!自打那时候起,咱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吧?”
沈从文露出感慨的神情,梁宗岱接着回忆过往:
“我还记得你那时候还扮成商人,你那么文气,哪里像个商人?哈哈哈哈……”
沈从文露出不服的神色:
“我哪里文气?我可是当过兵的!见过几百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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