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一株老梅立在雪中,枝桠上正开着红艳的。
……
……
遥在神京之北,一处不知名的深山中。
悬瀑为冻,古树结霜,地上虽有残雪,却与神京不是同一场,已然化了又冻,近乎成了坚冰。
祝高阳扶了扶斗笠,朝阳正从树隙间射下,路上白雪皑皑得晃眼。
他提剑拨开荆从:“那你说,他们如何掌控那种神异呢?”
“那应该还不为人间所掌吧。”祝高阳道,“如果已清楚地知道它是什么、握在了手中……就如云琅握住《剑韬》一样,做起事情来,恐怕不必这样束手束脚。”
“想想也是,传说当年周穆王竭尽一生,才从天地间摘取得一两枚权柄,他们又岂能那般顺畅……何况【西庭心】又不在他们手里。”祝高阳近乎自语,却在这时立住脚,回头道,“你说,令父即便真躲在这深山大泽中,几十年来,真能过得下去吗?”
他身后跟着一个四五十的男人,低头不语,面容沧桑,头发灰白,裹着的斗篷已在行路中破旧。
“……家父二十年前已名列鹤榜中部,如今年月荏苒,若真的找到,于祝真传恐怕也未必是件好事。”贺长歌声音木然。
“是么。”祝高阳推合着手里的剑,不大在意,“贺坞主放心,祝某命贵得很,不常做没有把握的事。”
越过这片林子,就立在山巅了,祝高阳向下望去,结冻的长流在林中隐了又现,一路蜿蜒到前方的深谷之中。这是泾河的末流,途中几番耽搁,如今他们终于将走到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