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他和洛钦重逢之后似乎渐渐活了起来,尘封已久的指针一点点冲破僵硬的桎梏,破冰一般,再次转动起来。
他突然就懂了白马巷的传说,懂了什么叫“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洛钦这些年听水荔扬断断续续地提起往事,恍然若梦。过去种种他已无法亲临,从只字片语中拼凑出水荔扬前二十年的人生,像阅读残卷那样,每一行、每一页都不想错过。
陆怀说水荔扬当年莫名其妙卖琴焚稿,居然是这个原因。母亲去世后,他就用这个理由困住自己,将弹琴和母亲的死联系到一起。
他太懂得如何将痛苦自我消化了。
上午给思弦和思淼扫过墓,洛钦带着水荔扬开车往另一个方向的山林里走。他们还要去看蓝焰大队,那些长眠在雪山腹地里的灵魂,被水荔扬安放在崇山峻岭之中,没人会去打扰,也再无是非找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