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跳楼了。怎么,你以为是我?”
水荔扬再也撑不住了,他抓住徐茹的病号服袖子,用苍白的笑容掩盖恐慌:“你好好养身体,我会有办法的。明天我去把钢琴卖掉,还有小提琴……搬家的时候很多乐器都没有扔,我可以卖的。”
“钢琴不能卖。”徐茹摇摇头,“荔枝,你要弹下去。”
水荔扬不会管她说什么了,毫无逻辑地交代了一堆,徐茹似乎有些不耐烦,对他说:“快去上课,我要睡一会儿。”
她推开水荔扬上了床,背对着人,沉默地抗拒外界的交流。
水荔扬毫无办法,只能一步一回头地走出病房。他正要关门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徐茹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带着种淡淡的微笑看着他。
“mama爱你,荔枝。”
她说完,又躺下了。
这句话是她留给水荔扬的最后一句话。
当晚,她死于急性胃出血导致的休克,水荔扬只在她被推进手术室之前匆匆看了一眼,再见面时,是在太平间。
水荔扬呆呆的,连哭都不会哭了。他坐在阴冷的停尸房里,已经是半夜,却丝毫不害怕,直到邻居打电话,为难地问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家里弟弟meimei等他等得连饭都没肯吃。
他挂了电话,去值班护士那里领了徐茹的遗物,只有一个小小的塑料袋。护士告诉他,徐茹的枕头下面压了一张纸条和二十块钱,是留给他的。
水荔扬木然地翻出来看,见那纸条上写着工整的一行字——“荔枝,mama给你留了零花钱,去买冰淇淋吃。不要卖钢琴。”
那是徐茹全身上下仅剩的二十块钱。
直到第二天下午,mama的骨灰被装在最便宜的那种盒子里交到他手上时,水荔扬还和做梦一样。他坐在殡仪馆门口的路肩上,望着手里的盒子出神。
“你终于还是不要我了。”
水荔扬自言自语地说。
从那以后,他觉得日子过得快或慢都没有区别。思弦思淼被寄养出去了,他没有答应对方连同他一起收养的提议,而是守在了徐茹父母留给女儿的房子里,孤零零一个人,直到某天被调回汉州军区的赵方蒴敲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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