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比我想的,更像江敬洲了。”
她轻轻呼了口气,踩着高跟鞋继续向前。不是归来,是准备接管自己人生的第一步。
夜幕沉沉,江家老宅矗立在半山腰,像一头沉睡的猛兽,灰砖黑瓦,雕梁画栋,灯火却冷淡昏黄。仿佛再明亮的灯也照不进这个宅子里陈年累积的暗影。
餐厅位于西翼,长而冷的餐桌铺着手工绣的餐布,银制餐具反射着惨白的光。江砚沉准点回家,推门走进时,只听见时钟滴答作响,与瓷碗轻敲的声音交错回荡在偌大的空间中。
江敬洲坐在主位,身着笔挺深灰色中山装,神情冷峻,沧桑的面容上两鬓斑白。他的背挺得笔直,哪怕年岁已高,仍旧保持着一种宛如审判官般的威严。目光如刀,在江砚沉走进来的刹那轻轻一撇,不动声色地低头切下一块rou,仿佛一切都早已被安排妥当。
“坐吧。”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长年吸烟留下的磨砺感,像落在铁板上的灰烬。
江砚沉淡淡点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气氛里透着某种沉甸甸的预谋感,如一场刚刚排布好的棋局,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角色,只是还未开始下第一步。
温芷澜坐在餐桌一角,穿着剪裁考究的蓝灰旗袍,妆容得体,神色却显得格外寡淡。她很美,属于那种静水深流的美,但更多的是冷,沉默,是不属于这个家的那种温婉。她没有看江砚沉,只是低着头,一口一口吃饭,小口,慢嚼。像是在规避什么,也像是在维持表面的体面。
江敬洲从没正眼看过她,她对此早已习惯。她和他之间本就不是感情的产物——她心知肚明,他们的婚姻只是工具,是家族利益交换的产物。外人称她是江砚沉的“母亲”,她却从未真正叫过一声“儿子”,也从未被允许真正拥有属于她的家。
桌上菜式精致,却无一人动筷欢畅。
“夏家那边的人快回来了。”江敬洲终于开口,像是忽然提醒,又像是在下一道命令。他的声音压低,却让人听得出其中的命令意味。
江砚沉没应声,只是垂下眼睫,慢条斯理地剥着手边那只白玉虾仁。手法冷静克制,连血脉相连的愤怒都未起一丝涟漪。
温芷澜停下了手,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缓缓垂下,嘴角只留下一抹讽刺的轻笑,笑这个男人的唯利是图和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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