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顶,带着一种被程汐解读为“表演性”的温柔。
然后,他会吻她。
起初,她的反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弹开,眼神里淬着冰渣和厌恶。他会僵在原地,随即像被无形的子弹击中,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然后缓缓退开。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里,会迅速褪去所有试图重建连接的微光,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拒绝后的、空洞的灰败。
后来,或许是出于某种连她自己都鄙夷的麻木,或许是厌倦了这种重复性的、并不能带来任何实质性解脱的对抗,她不再像惊弓之鸟一样躲闪。有时,他试探性的吻会落在她的脸颊,甚至唇角。她会僵在那里,像一尊失去灵魂、任由风吹雨打的石像。
她允许。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白予澈敏锐地捕捉到了。于是,试探开始深入。他的吻会变得更缠绵,带着一种近乎祈求的意味,描摹她的唇线,用舌尖,小心翼翼地、带着近乎哀求的姿态,试图叩开那道紧闭的、象征着最后防线的齿关。
身体,这件用旧了的、忠实记录着所有欢愉与痛楚的皮囊,有时候比坚硬的意志更早投降。它记得“Dante”的技巧,记得那种能轻易点燃每一寸肌肤的温度和力度。在她冰冷的理智意识到之前,某种被长期饲养出的条件反射,已经让她的呼吸悄然紊乱,皮肤深处甚至会因为他精准的撩拨而泛起微弱却无法忽视的战栗。
但她的心,依旧冻结在西伯利亚的永冻土层之下,坚硬,死寂,拒绝融化。
每当他以为防线即将被攻破,以为冰层终于出现裂痕,气息变得粗重,手掌带着压抑不住的渴望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试图将这场角力推向更深的欲望漩涡时——她灵魂的某个部分,就会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揪出来,冷飕飕地飘到天花板的角落,用一种极度疏离、甚至带着残忍快意的目光,低头俯视。
她看着那个名叫程汐的陌生女人,闭着眼睛,眉头无意识地蹙起,又在下一秒被舌尖的舔舐安抚。身体在这个她理应憎恨的、欺骗了她的男人怀里,渐渐软化,升温,像一块被缓慢加热的黄油。喉咙里甚至会不受控制地溢出模糊的、破碎的呻吟,像被扼住喉咙的小兽发出的无意义的悲鸣。
“瞧,”一个尖刻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淬满了自我鄙夷,“程汐,你可真够贱的。像条狗,被人喂了几天食,就忘了当初是怎么被骗进笼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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