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兰达翻了个白眼。
“我和一个整天想着变成老鼠的人没什么可谈的。”
“如果你再不问到哪儿能买到马车,我们明天就要变成螃蟹了。”罗兰笑嘻嘻朝堂倌要萝卜丁,随口回了一句。
骑马并不简单。
反正跑了一夜,马背上的几个人都像伦敦街里初次闪亮登场的姑娘一样,走路怪模怪样的。
“咳,小姐,您是不是要马车?”
系着灰腰带的堂倌恰好听见了尤兰达和罗兰的对话——他把手翻来覆去在宽腰带上抹了几遍,到桌旁弓着身子谄笑。
尤兰达横着他,喉咙嗯了一声。
“唉,要车还不简单。我正好有架用不着的,又好又便宜,正合您这等尊贵人物使…”
他可蒙不了尤兰达。
跑堂的能有马车,那她就是皇后了。
惯会看脸色的男人把腰弯得更深,悄声道:“您可以打听,镇上的好车匠…”
拇指翘起来,往自己鼻头指了指。
“那可是患难的交情。”
尤兰达没搭话。
也没看他。
“唉唉小姐,真话!是真话!不是他疯疯癫癫,我才不费这个心到处挨打骂,为了赎他…”
话都讲到了,尤兰达就多嘴问了一句什么疯疯癫癫,又是什么赎。
“还不是烟膏和手上的耍子。”
跑堂的男人嘬了下牙:“那玩意飘起来可没了边,再弄上一副牌…”
“我记得早就禁止赌博了。”
男人嘿笑两声:“瞧您说的,咱还不让揉烟膏呢。这些大人们都满口仁义道德,没了我们,钱从哪儿来?”
说着看向桌上另外几个女人,或是常用的伎俩,眨眼就哭丧了脸,揉着眼眶,带了哭腔:
“…我这兄弟疯疯癫癫,可怜了好手艺!抽死了老母亲不说,还卖了妻女!您就行行好!省得他长了蛆、臭了肉,成天嚎什么‘我看见你的寿数’…我是实在不忍看、不忍听…”
他腻着往跟前凑,尤兰达可不吃这一套。
“等等。”
罗兰:“什么‘寿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