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审核结果。当时的我心想:「如果失败了,就回岛屿的科技业继续工作。」我不会知道人生的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
疫病在岛屿外蔓延横行。正当大家都不认为疫病和自己有关时它就来了。或许疫病来得及时,它让自大的人类得以有自省的空间。或许疫病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救赎,让人类得以有孤独的空间,好好地跟自己的内在做最深的对话。岛屿因为经歷过sars的严峻考验,面对疫病时的态度比其它国家来得更谦卑,更谨慎。欧美各大国因为长期沐浴在自身的伟大传统文化或者是先进科技里,永远觉得人定胜天,不觉得在所有的理性外还有更大的不可思议。正当人类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不惊、不怖、不畏时,惊慌、恐怖、畏惧就来了。疫病从岛屿西边的大陆开始向全世界展开攻势,人类节节败退。相对于疫病,人类是如此的大。但我们在疫病面前却感受到自己是如此的小。如果把「大」和「小」字面上的主观意识拿掉,其实疫病可以是大,而我们可以是小。螻蚁可以是大,大象可以是小。在一头死亡的大象面前,螻蚁可以一点一点地将其尸身不断地啃食至消逝。每天看到死亡的人数无止境地上升,一个一个肉身被疫病吞噬。我彷彿看到波西(hieronymusbosch,1405~1516)《人间乐园》中右侧描绘的地狱。人类不用等到死亡后下地狱,此时此刻即是地狱。
「congratulations!」出现在信中第一行的第一个字,我知道我被录取了。得知结果后的第一时间,我跑去跟陈夫人说:「我上了!」她回说:「那间学校叫什么名字?你要去学什么?」我回说:「学校叫『parsons』,我要去学些程式相关的东西。」这句话一说出口,我从此就跟伦理分道扬鑣。这句话一说出口,我知道此生已经不能回头,已经彻彻底底地失去完成伦理的资格。当天是一个失眠的夜晚,我不断在想我到底该不该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件事。我到底该不该离开主流价值的体系去追求一个异变的人生。但我想到那位在埠德宠底下资深同事的话,「我们其实都是自由的。」要做,当然要去做,即便知道成功的机率渺茫还是要去做。我现在拥有了一双蜡做的翅膀,我不知道蜡接近太阳时会遇热融化,还是决定很兴奋地直直向热烈的太阳飞去。
时间不知不觉地就到了要飞往岛屿东边那遥远大陆的那一天。疫病还是继续残酷地肆虐全球各地,因此我看到了可能此生不会再见到的景象。整个桃园国际机场空荡荡的。每位乘客的眼中都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不知道谁身上带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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