钙结晶。“这下真成水晶鞋了。”他掌心残留的驱蚊水混着洞内寒气,在她皮肤上凝成浅白纹路,像极了曼听公园见过的傣族占卜图。
曼丢村古法造纸坊的构树皮蒸出草木腥气。汉娜举着竹帘抄纸,第六次把纤维筛得厚薄不均。卢勇盘腿捣鼓纸药,芭蕉汁混着仙人掌黏液在他指间拉出银丝。“白族扎染比这简单多了。”他偷换汉娜的纸浆,在湿润纸页摁出掌印,却被晾纸架上的蜂群误认为入侵者。
逃跑时撞翻靛蓝染缸,汉娜的亚麻裤瞬间浸成深海蓝。作坊主人拎着她们躲进烘纸房,铁板下炭火烤得小腿发烫。“正好省了蜡染工序。”卢勇用烧焦的树枝在她裤脚画象群,笔触在膝盖处故意颤抖,象鼻暧昧地伸向大腿内侧的烫伤疤——那是前天烧烤摊溅的热油。
晾晒场飘满半透明的纸,汉娜突然发现某张映着卢勇侧脸。凑近才看清是纸浆里的碎叶拼成的人像,构树纤维在他喉结位置打了个死结。风起时满院纸页如招魂幡飘摇,裹着他们未说破的情愫坠入晒场边的废水池。
嘎洒机场旁的菠萝田凌晨三点仍在收割。汉娜偷翻过铁丝网,拖鞋陷进菠萝冠芽丛。卢勇用手电照着满地蟋蟀:“不是说要看飞机播种?”话音未落,农药喷洒机低空掠过,两人被航空煤油味的药雾浇透全身。
躲进蕉农休息棚时,汉娜的蕾丝内衣黏满紫色农药斑。卢勇拧开矿泉水要冲洗,却见她正用手机闪光灯照向夜空:“北斗七星第七颗变红了!”他眯眼细看,那分明是机场跑道指示灯在云层中的折射。
晨光初现时,汉娜发现牛仔裤后袋的贝叶经复印件被农药蚀出空洞,缺失部分恰是卢勇在佛寺描摹的睡颜轮廓。远处波音737腾空而起,震落菠萝叶上的露珠,在他们交握的掌纹间汇成微型澜沧江。
景真八角亭的百年菩提树下,有位老赞哈正教姑娘们唱召树屯叙事诗。汉娜的银镯卡在象脚鼓缝隙里,看卢勇被头戴金箔的少女们推往人群中央。“王子要单膝跪地接孔雀翎!”老赞哈往他掌心塞了把糯米,远处铓锣震得树叶簌簌掉进汉娜的衣领。
卢勇刚摆出个滑稽的求婚姿势,树梢突然坠下团毛茸茸的物体——是只偷吃供果的猕猴幼崽,爪子里还攥着半截游客的珍珠项链。汉娜伸手要接,小猴却灵巧地蹿上卢勇肩膀,冰凉爪子勾开他胸袋的并蒂莲胸针。人群爆发的笑声里,他追着猴子绕菩提树狂奔三圈,踩碎了供盘里的糯米凤凰。
“用这个换。”老赞哈从汉娜腕间褪下银镯,对着阳光敲击出七种音阶。猕猴应声松爪,胸针落入盛满清水的银钵,惊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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