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探照灯惊得栽进漩涡。
卢勇拽她躲到拴渔船的柳树下,警笛声里混杂着商贩收摊的哐当声。“许的什么愿?”他舔掉她虎口蹭到的蜡油,尝到蜂蜡混着速溶咖啡的味道。
对岸突然升起盏孔明灯,汉娜指着灯罩上的剪影:“像不像我们在大佛寺拍的合照?”
卢勇摸出打火机点燃她半湿的裙摆,火苗在江风里扭成金蛇。
“这样更亮。”他举着人形火把奔跑,直到汉娜尖叫着跳进浅滩。漂走的莲灯卡在缉私艇螺旋桨上,隐约可见“平安”二字被水浸糊成“不安”。
勐混镇老傣锦工坊的木梭卡住第三十二根金线时,汉娜的拇指被经线勒出深紫淤痕。卢勇盘腿坐在腰机后方,膝头堆着汉娜剥下来的荔枝壳,甜腻汁水正顺着傣族阿妈手绘的云纹滴落。
“用力要像扯前任头。”八十岁的玉儿咩用褪色头巾比画,腕间二十个银镯随动作哗啦作响。
汉娜猛拽纬线的瞬间,腰机突然塌架。卢勇扑过来撑住横梁,下颌撞上她肩胛骨。纠缠的丝线里滚出枚银铃铛,正是野象谷那晚弄丢的。
玉儿咩捡起铃铛缝进织锦边缘:“当年给我家老波涛招魂用的。”暮色爬上窗棂时,半米见方的傣锦上歪扭着孔雀尾羽,玉儿咩硬说像交颈的鸳鸯。
回程摩托碾过晒茶场,汉娜环着卢勇的腰,织物上未干的板蓝根染料蹭脏他t恤。
后视镜里,玉儿咩站在工坊二楼挥动那幅残锦,恍若一面招摇的情幡。
补蚌村望天树空中走廊的螺丝钉在暴雨中松动。
汉娜攥着安全绳倒退,三十米高空的风灌满她的阔腿裤。卢勇在前方跺脚,铝合金板震颤着弹出颗生锈螺母:“跳过来,我数三下!”
热带雨林在脚下翻涌墨绿浪涛,勒住腰间的保护绳有股象群粪便的酸腐味。汉娜跃向他的瞬间,闪电劈亮整片林海,照见卢勇瞳孔里自己飘散的碎发。他接住她时手肘撞上树瘤,瑞士军刀从裤袋滑落,被藤蔓接住晃成绿海里的银鱼。
“刻字癖要遭报应。”汉娜把安全扣锁进他腰带环,发现2019年那对情侣的同心锁竟挂在这里。锁芯塞着张潮黏的船票,从景洪港到关累港的班次,正是他们错过的上周三。
曼飞龙村百年米线宴进行到酸笋炖鸡环节,汉娜的银耳坠掉进陶罐。卢勇舀汤时捞出耳坠,顺势将错就错给她喂了勺滚烫鸡汤。蒸汽模糊镜片时,村长女儿突然往汉娜衣襟别上野姜:“阿妹收了,要给在座阿哥敬酒。”
三十六杯自烤酒摆成莲阵,卢勇踹开矮凳要替喝,被三个戴牛角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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