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糯山茶王树下的晨雾还没散尽,汉娜的指甲缝里已经嵌满普洱茶垢。
卢勇蹲在百年古茶树旁,举着单反对焦她粘着蜘蛛网的马尾辫:“采茶女工要笑,不然掌柜扣工钱咯。”话音未落,背篓带子突然崩断,青翠茶芽洒了他满脖颈。
茶厂老板的儿子岩温甩着银牙签笑:“鲜叶要这样搓。”他粗粝的手掌裹住汉娜的手,在竹匾上揉出清苦汁液。卢勇突然挤进两人之间,膝盖顶翻半匾茶叶:“我们白族揉面更带劲!”汉娜憋着笑看他表演祖传揉茶法,直到他掌心被铜锅烫出水泡。
“活该。”她嚼碎薄荷叶敷上去时,卢勇正盯着岩温家神龛上的照片——1998年首届茶王节冠军,与汉娜侧脸有七分相似。茶饼压制机轰鸣响起时,他忽然把两人的手迭按在石磨上:“压个同心饼,百年后当传家宝。”
打洛边境市场的橡胶拖鞋粘着异国尘沙,汉娜第三次甩开搭讪的翡翠贩子时,卢勇正用缅语跟卖木雕的老板娘砍价。“你什么时候学的?”她戳他腰间挂着的象骨匕首,刀刃映出远处国界碑的铜色反光。
跨过第135号界桩的刹那,卢勇突然拽她钻进香蕉林。湿热空气里混着罂粟壳的辛香,汉娜的凉鞋陷进红泥,脚踝被藤蔓划出细血痕。“跟着我。”他解开缠在橡胶树上的红布条,每走二十步就系一条。当缅甸小沙弥的诵经声穿透芭蕉叶时,汉娜才发现他们绕回了中国境内的观音庙。
香炉灰落在她雪纺裙摆,卢勇突然往功德箱塞了张百元钞:“捐给菩萨买gps。”殿外暴雨骤降,他借的伞骨架上还印着“勐海县计划生育协会2003年度先进奖”。
曼弄枫村的傣医诊所飘着刺鼻药香,汉娜盯着艾灸盒在自己小腹冒烟,卢勇的嘲笑卡在看见医师掏出的竹罐上。“体内湿气比澜沧江重。”老傣医弹了弹她脚底反射区,突然用火钳夹住卢勇手腕:“小伙子肝火太旺。”
汉娜笑得艾灰乱颤,看卢勇被拔罐拔出满背紫红圆印。“像七星瓢虫成精。”她蘸着药酒给他揉肩,发现他手机相册存着偷拍的拔罐示意图——某张明显是p上了小猪佩奇图案。窗外的诺丽果树沙沙作响,老傣医往他们手心各塞颗黑药丸:“睡前用米酒送服,能梦到前世姻缘。”
那晚星光房的玻璃顶结满露珠,汉娜把药丸溶进梅子酒:“你敢喝?”卢勇仰头吞下后突然压住她手腕:“我前世肯定是绞杀榕。”他的吻带着南糯山茶的涩,直到汉娜摸到他藏在枕头下的解酒药包装纸。
澜沧江放灯夜撞上缉私艇突击检查,汉娜的莲灯刚写满愿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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