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子,也许等你真正有了自己的人生、找到了自己的路,就会觉得释然了。奕泽,这件事很难,也只有你自己能做到,你可以借助别人的经验和力量,但最终完成这件事的,只能是你自己。会有雨过天晴的那天的。”
“我先生在前面等我。”白老师的声音唤回了柳奕泽的思绪,“奕泽,平安到宿舍记得和我说一声哦。”
“好的,老师。”
柳奕泽知道,以后能和白老师联系的机会很少。白老师今年都没有怎么开讲座,似乎已经有些卸任的意思,柳奕泽听院里的同学和老师说过“白老师应该是准备移民了吧”。
柳奕泽看着她的背影。她白色的裙子下摆随着步伐晃动,令人想到一簇簇洁白的鸟的尾羽。
这一刻她终于承认自己对白露有小小的嫉妒。柳奕泽依恋身上有种母性或者说神性的她,有时候也嫉妒她。嫉妒她有千帆过尽、有“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般安稳的来日,而自己仍旧有一个个艰难的十字路口。
一股强烈的悲伤从柳奕泽心里升起。她难过地想:以后白老师会在哪里、做什么事情呢?而我自己的未来,又会怎么样?和白露的短暂交汇,就像阅读到了一本书。白露拥有纸页记载之外的、她所不知道的人生,柳奕泽所能看到的,只是她人生的一段。她是读者,并非故事里的人。她是遥望者,并不在那颗星星所存在的星系。也许以后,她对白露的全部记忆,都会变成某个午后因为似曾相识的场景而产生的瞬间恍惚。
她想从白露那里得到一个答案,来面对自己未知的未来。她需要从自己最羡慕的人身上汲取一点点勇气,好同她说的那样无数次救自己于水火。
“老师!”柳奕泽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不舍地出声喊她,声音在冷风里有些抖。
白露回过头来。冬天夜晚的风吹起她的头发和刘海,她乌色的眼眸盛着碎光,在黑夜里像是一双启明星。
“您现在,还做噩梦吗?”
她微微笑起来,那是很幸福的表情。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做过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