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只是有时候臣子太不解风情,也够让君主为难的。
今夜少见清净,盖聂看着帝王沉睡的面庞,细细感受对方均匀地呼吸。即使入睡后帝王的眉头依旧紧蹙,可见这些年嬴政的王位坐得并不舒坦。
帝王宽厚的手掌牢牢揽住他的腰身,容不得一点反抗的动作。
盖聂撇了眼嬴政落在外面的一条胳膊,近乎本能地拉过棉被帮其盖住。
熟人的动作令盖聂不由得一震。
他曾经在无数个寂静的深夜,重复着现在的动作。那时候的嬴政还没当上九五之尊的皇帝,他不过初出茅庐的江湖剑客。
他们曾经把酒言欢,又生死与共,最后转向兵戎相见。
辅佐嬴政的记忆在角落里蒙尘已久,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直至此时此刻,盖聂才真正明白岁月在自己身上刻下何种痕迹。
那是一种不需要任何思考,近乎是来源于生物本能般的习惯。在他不经意间,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似潺潺流水般向嬴政流淌。
初被困在秦宫时,他曾无奈于嬴政的过分执着,现在看来走不出去的或许不止帝王一人。
殿内的烛光朦胧温暖,偶有噼啪之声传来。
盖聂又检查了一遍帝王的被子,这才放心睡去。
翌日清晨,嬴政按时前往麒麟殿上朝。甫一坐上皇位,群臣立刻呼呼啦啦地跪了满地。
随着一声平身后,嬴政立时察觉到人群中隐隐有寒光闪现。
他抬眼望去,果然见御史大夫冯劫正拿着笏板,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想来冯劫应该是憋了一晚上,恨不得下一刻就扑倒帝王面前来奏对。
“启禀陛下!臣有本启奏!”冯劫中气十足地从朝臣中走出来,一点看不出来风寒初愈的样子。
相比于神采奕奕的冯劫,嬴政明显力不从心。他近日一直忙着处理叛逆,思索如何把盖聂牢牢扣在手心里。
果然横竖都是要挨一刀,他忽然觉得屁股底下的龙椅有
点烫。
“卿病后初愈,所奏何事?”
嬴政现在还不知道冯劫对事情掌握到何种程度,只能先按兵不动。
“臣病中得知陛下抓到了叛逆分子,先在此恭贺陛下。”冯劫攥着笏板,打算先礼后兵,“但臣听说陛下却并未处置他。”
“此事朝臣们已经商论过了。朕以盖聂为诱饵,用以打击墨家为首的叛逆分子。”
冯劫并没有被皇帝搪塞过去。他眉头紧拧上前一步,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件事。
“臣昨夜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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