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差别,也许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心想。
他的愿望也总似寂寞的星辰,残忍,浪漫,孤寂,像夜里一盏灯忽地熄灭,提醒远行的旅人该回梦乡,你从未这样清晰地感受到他生命的流逝,像在梦的边缘偶然望见他垂眼时隐约的笑意,轻似流云,又像多少年前你抱着几乎冻僵的他,在逃亡途中的篝火旁取暖,你手上有冻疮,他手上也有,他堪堪维持着法术通红的手用披肩紧紧裹住你。
会没事的,他说,火焰不断摇曳,只映照出不比现在更加瘦弱的身躯一半,你只感到光芒温暖而不灼人,像他的生命在安静燃烧。
你与他十指相扣,感到他的愿望在轻轻鼓动,于是你吻上他脸侧,试图传递那份震颤,他轻笑起来,眼眸犹如星河,你却突兀地尝到泪水的涩味,叫人恍惚,而你现在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走到那个他三年前曾经每日站在那里远望你的窗子前,飞鸟不知所踪,冒险的船帆尚且只差缝一角就可以启航,你却没有勇气靠上他的胸膛,听他的心脏是否像那夜的灯火一样彻底熄灭。
失去他法力呵护的花是否会忽然凋谢,他是否就这样安息在他踏上无数次的冻土,你忽然不想再想下去了。
他还是很轻,像一片飘落的羽,你却又觉得重。
你简单地把他葬进了他的花园,因为他说过不想葬进墓园里专门划分出来的属于冕下的土地,他觉得自己没有尽了法师塔冕下的责任所以不愿,但还是按照礼仪留了一个衣冠冢,写的书已经陆陆续续出版,你为了搞定他手稿走过法师塔的时候发现叶塞确实在变得更加好,科技发展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比你的老家还快,你曾经和他谈论过这件事。
大概是因为多年恶劣的自然环境和怪物的侵扰,叶塞的人民总是迫切地想要更加强大,可以保护住自己,保护住春天,也许是冬天造就了他们,但你记得路辰的回答。
他说,冬天本身不可原谅,它带走了太多至亲的生命,毁去了太多无辜之人的生活,但即使如此,人们在知道自己渺小的情况下,依旧义无反顾地反抗,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为了最平常的生活而努力活下去。
人们该感谢的不是冬日,不是命运,不是捏造的神明,而是他们自己所创造的奇迹。
夜幕恍如潮汐而至,随之寂静的是他的呼吸,他精疲力尽,枯萎的花湿漉漉地落在他发顶。
那是他三年来第一次离开床榻,你心想,一时间怅然若失。
你站在你亲手立的简陋碑前,下面埋着他为叶塞做过的努力,他在命运前的逃亡和挣扎,还有属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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