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与对待最亲近的同辈,感情是截然不同的。
原来早在那时,他就已经生出偏私之心,也期望着李忘生能偏私于自己。
可惜李忘生注定了不是会偏私的人。他是为道而生的道子,一心向道,与他说道,他眉开眼笑,万般投入;邀他游玩,便愁眉苦脸,神如老叟。
——可我想要的只有你的偏私。
——我想要的,是你唯独不愿给的。
思及此,谢云流胸口一窒,喉间腥甜,眼前阵阵昏黑,茫茫然如再堕深渊。
“师兄!”
耳边隐隐传来李忘生的惊呼声,却又离得很远很远,远到九天之上,再也瞧不见,听不明。
咫尺天涯,不外如是。
……
谢云流不知自己神移多久,再度醒转之时,洞中光芒已明亮许多,周遭俱都看得分明,光源明媚,显然非篝火之功。
天亮了。
他仍独自躺在石床之上,不同的是身上衣物已重新穿戴完整。显然有人趁他昏迷之时,替他好生打理了一番。
不远处传来笃笃声响,似有人正在臼捣何物,时轻时重,毫无韵律。谢云流艰难抬眼望去,就见李忘生正盘膝坐在隔间外不远处的空地上捣药,神色专注,手法稀烂。
多年未见,仍旧一点长进都没有。
是了,他说他失去记忆,如今才将十六,不倒退已是难得,何来长进?
——当真是失忆么?
笃笃捣了片刻,李忘生似乎觉得累了,放下药杵揉捏手腕,抬眼向这边看来。视线猝不及防与他相对,那双略有疲惫的双眸骤然一亮,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
“师兄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谢云流试图开口,声音甫出才发现喉咙干哑,吐字困难。他眉头紧皱,艰难说了个“水”字,话音未落,李忘生已从旁边取水过来捧到他面前,神色殷殷:
“师兄,喝水!”
甘冽清水滋润了躁痛咽喉,谢云流大口吞咽,将一叶片的水都喝完,才发现面前的叶片格外熟悉,忽然一震:
“这叶子——”
“师兄放心,我换了一片
,不是先前那片了。”
李忘生一眼便猜到他心中所想,不由莞尔,又问他,“还要再喝点吗?”
“……不必了。”谢云流舔了舔唇,渴意稍缓,便不欲多喝,抬眼望向那片空地,“你在做什么?”
闻言李忘生面现赧然:“我看此地有个丹炉,还算完整,就想试着炼点伤药。师兄伤重至此,又无现成丹药可用,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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