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地表现愤怒,但并不代表自己真的生气了。那他现在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呀?到底要不要进去安慰他呢?
正当陈佳辰举棋不定之际,周从嘉的电话又响了。她连忙缩回脑袋,身子紧贴着墙面,竖着耳朵继续偷听周从嘉讲电话:
“老弟啊,有何贵干?你说……嗯嗯,你说我啊,我可惨哦,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有些人我已经指挥不动咯,我跟你说刚刚徐敏给我打电话,他……”
“哼,我当然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不就是顶头上司——我的老部下,前不久进去了么,还是留置……你说的没错,就是想摆我一道。”
“他以为他又行了,他妈的,吃里扒外的玩意儿……嗯嗯,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心态好得不得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同归于尽……哈哈,我说笑的,老弟放心,你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拖累不到你的……好,这几天保持密切联系。”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周从嘉或谈笑风生,或嬉笑怒骂,或语重心长,情绪转换之丝滑,就连陈佳辰这样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男人是她见过的演技最精湛的演员。哦不对,演员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他已经是一个世间少有的表演天才。
陈佳辰的思绪越飘越远,不知怎么着,她想到女儿离家前找她探讨的忒修斯之船。所谓忒修斯之船,是一位名叫普鲁塔克的作家提出的悖论:如果把忒修斯的船上的木头逐渐替换,直到船上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当时周政和叽里呱啦讲了一堆女人听不太懂的话,最后她眨着大眼睛苦恼地问道:“mama,以后的你还会是现在的你吗?我很喜欢mama,但我不知道我喜欢的是现在的mama,还是mama的现在……万一以后你变了,变得让我不喜欢了,那我还要继续喜欢你吗?”
出于爱的本能,陈佳辰紧紧抱住女儿,颤抖着声线回答她:“mama不会变的,永远不会变。mama爱你,最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mama永远爱着你。”
可是人真的不会变吗?陈佳辰透过狭窄的门缝继续窥视着屋内的男人,埋藏在心底的浓重恨意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瞬间蔓延至身体的每个角落。
陈佳辰忽然就明白了日常相处中那种似有似无的别扭感从何而来,原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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