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的眼没有平日的亲善笑意也没有故作凶恶的警告,只是面无表情地看来,叫人无端心惊,元穗此刻才明白为何车撵上能言善道的公子会突然噤声。
温怡卿见元穗惊慌失措得要跪下,抬手虚扶一把:“我不曾气恼,也不会在萧沉面前摆什么太后架子,责怪他行事于礼不合,方才你就在外面,以你的耳力应当也听得清楚。”
“婢……婢子,”元穗凝神屏气,“婢子不曾听到半分。”
桌上的玉笋翠嫩欲滴,温怡卿抬手用了一箸自顾自开口问道:“你怎么想的?”
元穗窥她面色如常才敢说:“恕婢子多言,我与兄长自小跟在公子身侧,公子平日里看着恭顺谦和,其实骨子里最是执拗。”
“十岁那年王后赏了柄宝剑,锋利夺目,公子喜欢得紧日日入学都要带着。后来大公子也瞧上了欲要占去,才碰了一下,那整日公子便在帝师面前侃侃而谈占尽风头,害得大公子被痛批一顿还斥到君主那去,责大公子年岁长进却不思进取,罚了两叁日禁足。”
“连那柄最珍视的宝剑也束之高阁了。”
元穗说得眉飞色舞,心里只觉得萧沉是犯了清贵的公子脾气,依寻常百姓来看也就是争风吃醋,算不上大事。
“由此可见,公子只是太过敬爱娘娘,对所有喜爱的东西……”
她喉口收紧,语调变形发出若有似无的气声,双眼愣直,腿一软扑通一声半跪下来,行的还是从前女卫的礼仪。
“属下说的尽是些糊涂话,娘娘千金之体,如何能与物件相较。”
温怡卿轻笑一声,见她醒悟过来,起身扶起她来。
“不论骆烟林君竹或是……”温怡卿垂眼不敢吐出那个名字,“都是我选的,他所说的话并非简单吃味,反而是想激起我的愧疚,占有我私藏我。”
“只要有我一句首肯,他今夜就会部署,在返燕时将我带走,”温怡卿含着抹笑朝她扬眉,像是在询问她对否,见元穗懊恼地低下头才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太后的身份,会更肆无忌惮。”
“我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情爱欢好于我而言始终不如温家的身家性命,元穗你说,我该怎么选?”
元穗哑口无言,思索片刻才渐渐镇定下来:“可是娘娘,以婢子看来,您似乎没有守好您的心。”
“对,”温怡卿轻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桌前,“这便是我心不在焉
的原因,即便道理明白,但我对萧沉的心意不假,不敢说没有半分愧疚。”
指尖叩弄起重新带上的红玛瑙珠串,血红之下更显细白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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