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就差那么一片——就一片!”
正中间空了一块的九百九十九片纯白地狱被钟意涂好胶水,裱入画框,成为他房间里又一件足以逼死强迫症的装饰。
“我觉得很好啊,很特别,”他熟练地把自己的杯子递给陶然,“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幅了吧。”
陶然语塞,捧着杯子痛饮,许久才说:“可恶,羡慕。睡眠质量那么好,情绪还稳定……你都不烦躁的吗?”
“怎么会,”钟意稍加思索,“嗯,比如……太久没有理发的时候,或者忘记剪指甲的时候?”
陶然伸过来一个惺惺相惜的击掌:“我懂!”
钟意不怀疑她懂。
然而在理发和剪指甲之外,还有另一种他不能拿出来讨论的,打理自己的行为。
同样是一旦侥幸偷懒就会变得邋遢、变得容易烦躁,频率却高得多,一周要好几次。他称不上喜欢,也称不上讨厌,只是必须在未雨绸缪的额外劳动和清洗床单的额外善后之间作取舍。
第一次尝试弄出来时,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身体的感觉太过强烈,很难片面地用好或不好来形容。在他还没有适应的那段时间,常常是额外善后占了压倒性的多数。万幸当时正赶上陶然怎么都不肯睡他的床。
现在她又肯在他床上滚来滚去了,也不会再把杯子转半圈了。在无数的模糊里,这是一种他能清晰认知到的“好”。
让他想要久久停留在那个击掌中。
十一年级是个巨大的截止日期。与大学申请相关的一个又一个deadline追在身后,如此紧要关头,陶然毫无紧迫感地找到了新的消遣。
共同保守秘密的共犯,正式升级为一起兴风作浪的共犯。虽然是在游戏里,角色是两只大鹅。
祸害他人十分解压,陶然因此得以在入秋后转冷的天气里、她睡眠问题最容易反复的时节,裹着钟意的被子大幅回血。
幸好之前及时刹车——她想起来总要在心里给自己鼓鼓掌。
要是放任那点轻浮的邪念自由生长,现在她或许已经失去最后一个能安心睡觉的地方。
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小房间,恐怖解谜rpg里连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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