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在月白的衣料上留下一大块一大块的血迹。
在那一瞬间,父亲扑在母亲身上,周身的毛孔都被棍棒击打出血,肺腑俱裂的样子又一次浮现在他面前。
同样穿着月白色的衣物,那血斑笼罩的人一会儿变成了父亲,一会儿变成了承昀。
温别桑看到了十二岁的自己,转眼又看到了青年的自己。
他还是如当年一般,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他伸手去拔承昀身上的箭,拔了一根还有一根,明明只有那么一根箭,可是他不断地拔,却怎么都拔不完。
他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呆呆抬眸去看,隐隐能感觉到身体在轻飘飘地移动。
他想起来,他们已经和前来迎接的常星柏相遇,此刻正在前往北疆的船上。
他掀开被子,抬步朝外走去,两只被缠了竹板的手臂像是笨重的木桩一般垂在身侧。
房门关着,他抬脚去踢,很快有人来为他开了门。
“哎呦,怎么又哭了。”开门的人是常星柏,他与常星竹有几分相似,但是不同于常星竹那样细皮嫩肉,身上充斥着被军营淬炼出来的钢铁般的气息,对温别桑说话的时候却很温和:“你不用担心,承昀已经缓过来了,没有生命危险了。”
“那他为什么还不醒。”温别桑一说话,两眼便又呼呼地落着泪,常星柏只好道:“这不是为了他好好休息,特意下了重药吗?”
温别桑不说话,他现在没有手可以擦眼泪,就抽着鼻子往那边走。
来到承昀的房间,齐松一看到他的眼泪就皱起了脸,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扶着他去坐在承昀的身边,随后跟常星柏一起走了出去。
温别桑坐在床边看着承昀昏睡的脸。
想抬手摸摸他,手又不能动,就直愣愣地坐在床边看着他。
承昀照旧没醒,温别桑看累了,便又回去睡了。
他这边刚走没多久,承昀的睫毛便微微移动。
恰好被过来的齐松看到,急忙道:“殿下,殿下?!”
承昀缓缓睁开眼睛,立刻便看到了齐松的脸,他的目光朝旁边转去,齐松道:“公子没事,又守了你一天,刚才才去睡。”
承昀闭了一下眼睛,身体里被穿了两个洞的感觉并不是特别好受,他皱了皱眉,缓缓撑起身体,齐松急忙帮他坐起来。
“他一直在守着我?”承昀嗓音虚弱,知道齐松耳力没问题,他没有刻意提高声音。齐松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便传来常星柏的声音:“承昀?你醒了?”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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