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莉的那种语气,会让任知昭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和更衣室里的那些耳语一样叫她憋屈。
就好像……她是一张白纸。就好像她被她当成了纯真的孩童,用一种怜爱的心理看待。
可她们明明是同龄人,为什么她总被同龄人当成孩子看,这一点也不摇滚。
她一边弹奏着那些摇滚的音符,一边这样想着,弹得那叫一个心不在焉。
不过她的心不在焉并没有被队友在意,因为他们正忙于和邓肯就演奏风格上的分歧,争执不下。
他们最近争吵次数越来越多,任知昭都习惯了。她并不很在乎他们在吵什么,只觉得他们一时半会儿估计是吵不完了,耗着也没意义,便收拾好东西,打了招呼离开。
谁知她刚出门,就被邓肯从身后拉了住。
“我送你。”他不尽愉悦道,“反正他们也不需要我的意见。”
说完,他就直接拉着任知昭上了自己的车,也不管她需不需要人送。
有时候,任知昭会忘了邓肯比自己大一级,都到了能开车的年纪了。这将是他与她同校的最后一年。
所以到了家下车时,她有些埋怨,任军怎么不能换一天过生日呢。
正如海莉所说,他们一起纯敲锣打鼓了两年。期间也约出去玩过几次,但最后总会因为任知昭的一些心理障碍,导致事态停滞不前。
“在纠结要不要邀请我进去吗?”见任知昭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邓肯笑了笑,“没关系,下次吧。帮我祝你爸生日快乐。”
看吧,就是这种游刃有余,总让任知昭感到不安,陷入被动。
不过今天,她不想再这样了。凭什么被动的总是她?
邓肯也下了车,靠在车门上,点燃了一根烟,对任知昭抬了抬下巴:“你进去吧,我抽根烟就走。”
任知昭没有进去。
没时间邀请他进去,那就在这马路牙子边也行。
她躁动的心思太被某些赌气般的想法占据,以至于忘记了告诉任子铮排练的地点变了,以至于忘记了这个时间,任子铮本是说好了要去学校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