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要政务,继续蒙头大睡。
等再醒来,身边守着的不是谢琅,却是顾凌洲。
卫瑾瑜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立刻撑着坐起来。
顾凌洲道:“先躺着。”
卫瑾瑜还是坚持坐了起来,问:“阁老过来,可是为了本届恩科举子授官之事?”
“昨夜,我已草拟了一份名单,正欲请阁老过目。”
在顾凌洲这位昔日恩师面前,卫瑾瑜从不以朕相称。
卫瑾瑜说完,便欲让桑行去取名单,被顾凌洲止住。
顾凌洲望着少年苍白面孔,神色复杂道:“此事不急,六部九科虽然大量缺员,但尚能维持正常运转,名单稍后再看不迟。”
卫瑾瑜便问:“那阁老是为凤阁重组之事?”
顾凌洲一时无言。
好一会儿,叹道:“我与卫悯、韩莳芳同朝为官多年,便是陛下不去替他们敛尸,我也会寻一处地方将他们好生安葬。”
“皇帝也是人,不是圣人,陛下不必如此苛责自己。”
卫瑾瑜一怔。
顾凌洲又道:“我已去信,从江左传了一批顾氏医官过来,陛下且安心休息,前朝事,徐徐进行便可。”
卫瑾瑜便知,顾凌洲多半是知道了他中毒的事。
多半也知晓了他与韩莳芳的关系。
“对不起,当日是我瞒了阁老。”
“我知道,大渊的新君,不应是一个病秧子,也不应带有无法抹去的污点,但我怕说出真相,当日阁老不会选择支持我。”
“但请阁老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耽误正事,也不会辜负阁老期望。至少在新朝彻底稳定前,我不会有事。”
卫瑾瑜正色道。
他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的人,分得清轻重缓急,深知在顾凌洲这般洞若观火的人面前,亦没必要撒谎。
即使此事暴露,他也绝不会放弃到手的成果。
顾凌洲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