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吃了几个月垃圾,日复一日去医院一次次确定meimei的下落,大家都说不清道不明,齐毅只能认为爸妈带着meimei走了。
在这繁华的香港街头他彻底流浪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齐毅蹲在街头吃鱼贩不要的鱼内脏时,无意间的回头他看到了坐在婴儿车里正在被男人咒骂的洋娃娃,时不时拽着她的手把烟头灭在婴儿洁白胳膊上。
数日来粒米未进的无边饥饿感折磨着他,小流浪汉叼着鱼泡和血肠子狼吞虎咽的遵循本能,看清那个女孩的一秒,血缘指引他向前。
他这半生走过很多路,最期待的路是从西北坐着父亲的私人飞机去香港,最庆幸的路是一步一步一双脚抱着找回来的meimei回西北。
回他们的家。
齐宜那会连一岁都没有,完全就是刚出月子的奶娃娃,没有母乳吃就算了,牛羊奶都是一天又一天没有。
带着她回家的哥哥也是个孩子,他可以不怕苦累不怕饿肚子,奶娃娃不行,是真会饿死的。
一路上他都忘了下过多少次跪,多少次偷挤羊奶被养殖户拿着鞭子狠狠的抽。
抽到最后他也一句话不说,抱紧怀里温热的羊奶瓶硬抗。
养殖户还以为他是个狼,可南方这会哪来的这凶狠玩意。
点燃煤灯壮着胆才看清那是个脏兮兮臭烘烘的小流浪汉,还穿着脏到发黑的短袖短裤,脸上嘴上到处都是血痕。
“娃子,爸妈呢。”养殖户收起了鞭子,颤抖的双手伸出想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