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交易。
“冤有头债有主,你真正的仇人是陈王。我把陈复的项上人头给?你送来,你帮我一个忙,我们母子一场,两不?相欠。”
皇帝和?老夫人二十?多年没有见面,故人相见,多年的恩仇,总能为他拖延够时间,即使刀剑相向?……陆奉也想过,毕竟老夫人也捅了他一剑,可那是他心中有愧,他没有闪躲。
一个久居佛堂的内宅夫人,怎能抵得了层层禁军,和?身形健硕的皇帝?
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等他得到皇帝遇刺的消息,事成定?局,已经晚了。
他只想顺势把几个碍眼?的兄弟剁了,他身有战功,到时候是皇帝唯一成年的子嗣,就算杀了那几个人……是他们假传圣旨、残害手足在先不?是么??他只是自保,皇帝知道他的清白。就连赵老夫人,陈复曾经派了个女探子到小佛堂,他留着?她,反正陈复已经死了,把一切推到死人身上,死无对证。
他可以清清白白坐上那个位置,他等得起。他从未想过弑父,他的第一把刀是皇帝亲手给?他磨的,他拳脚师从陆国?公,骑射却是皇帝手把手教他的。他少?时进宫,皇帝威仪赫赫,唯独摸着?他的头,笑道:“是个好小子。”
后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对皇帝的感情很复杂,有敬、有爱,也有恨。他的字皇帝取的,他不?爱用,旁人都避讳,只有皇帝一口一个“君持”。
皇帝曾道:“君子端方,持身以正,君持啊,你配得上这个名字。”
他从来不?是个君子。
太医说,皇帝已经没救了。
昨夜亲手杀了三个手足,现在皇帝也要走了。今早他去?主持早朝,金銮璀璨的龙椅唾手可得,比他预想中早了很久。陆奉心中却没有多少?胜利者的喜悦,甚至有一瞬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