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这口血吐出来之后,魏帝彻底不让他再下床了,必须好好养病,日日太医都要来上三趟。
可魏镜澄醒后,就一直要再往徐府跑,不让去就不吃东西,镜一实在无奈,才告知了他查到的情况。
“你说,俊华独自一人,去了九锋山?”魏大人难得开口说话,声音嘶哑。
镜一回他:“是,徐将军辞了官,将手下都妥善安排之后,便独自离去了,就连花少尉都回了老家昌余。”
确认了这一信息,魏镜澄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命人不要打扰,自己在房中枯坐了一日,等天都黑了才再次传了镜一进来。
房间里光线昏暗,镜一进门看见榻上的人就吓了一跳,魏镜澄昨日还如墨般的黑发,仅仅只过了一日竟然从两鬓处开始变得花白了。
镜一眼眶发酸,心里也堵的难受,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的立在屋角的阴影中。
“净面,更衣,备马车,一会随我回府吧。”魏镜澄开口,声音沙哑。
自成年后,这些事他从来都是自己做,一向不假他人之手,破例也只有徐灵鹿曾经帮过他。
不让帮忙穿衣服,小天师还要闹脾气,说是被剥夺了亲手打扮男朋友的权利。
魏镜澄的唇角僵硬的扬了一下,看到铜镜里的自己时,怔住了。
镜中的脸,消瘦憔悴,青白的面色,脸颊深深凹陷下去,眼底全是青黑,眼神灰暗,额角有一大片伤疤,下巴上也满是没有清理的胡渣子,已经找不到一丝神采了。
他想起之前与徐灵鹿笑闹,小天师说最爱他这张脸,就是因着他英俊才喜欢他,此刻怕是连这点优势都没了。
魏镜澄苦笑一下,伸手捻起一缕已经完全变白的发丝,放在眼下端详了一刻,然后平静的将那头花白的发丝全部束了起来。
原本合身的朱红圆领朝服,如今也显得空荡荡的,像是挂在身上那般,若不是他长年习武,骨架子还在,恐怕都撑不起来这身衣裳。
魏帝听说弟弟要走,立刻便带人赶了过来,本想着要训诫一番,让魏镜澄再次振作起来,可看见他如今的样子,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到底是没说出口。
“陛下,臣弟经历此事,实在无心力再掌管大理寺,身体也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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