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合上没多久,骤雨便落下来了,铜钱大小的雨点砸在地上,敲在窗上,噼啪作响,清脆可闻。
大监再回到寝殿里边去,就见圣上已经侧过了身体,眼睑低垂着,默不作声地听着雨声。
这一躺就躺到了傍晚时分。
那骤雨早已经转小,只是淅淅沥沥,惹人心烦,连带着殿内的光线都变得昏暗了。
几个小内侍犹豫着要不要来掌灯,悄悄过来,大监觑着圣上的举止,挥挥手打发他们出去。
时间在屋檐的啪嗒声中一点点流逝,眼见着到了该传晚膳的时候了,大监不由得犯了难,到底要不要再去问一遍?
这时候,他听见圣上低声问:“他还在外边吗?”
大监行个礼,赶忙往外边去瞧,只见那道身影如同山岳一般伫立原地,丝毫不曾为暑热骤雨所动。
他折返回去,毕恭毕敬道:“陛下,曾少卿还在外边跪着呢。”
一片幽邃的寂静与昏暗当中,圣上发出了一声叹息:“真是痴儿!”
终于,他坐起身体,说:“叫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