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者眼神颇为复杂,尤其显得忌惮。
“造反嘛,双方不反着来,怎么就叫造反?谁反谁,本来就是不好说的事。”
一句话出口,两人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
对视一眼,对兵部与兵科晦暗的前途生出无数忧虑。
……
“司礼监太监孙海?内廷也有牵扯其中!?”
申时行面色凝重地将接过都御史温纯递过来的案卷,惊愕出声。
温纯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大兴县侵占皇庄一案,惜薪司掌印太监姚忠,背后便是此人。”
“只因听闻皇帝打杀了姚忠后要继续追究,其人便畏惧天威,为石茂华趁虚而入,在夷人面圣前,暗中松懈了搜身。”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继续道:“现在只是都察院根据几名案犯的供述所做出的推测,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他似乎已经嗅到风声了,我怕夜长梦多,抓是不抓?”
合不合规矩都是后话。
两人是在吏部左右侍郎任上搭过班子的,本就来往密切,私交不错,再加上一者如今掌内阁,一者执台谏,天然的平齐平坐——国朝惯例,首辅南人时,必以北人掌台谏,用以制衡,其地位可见一斑。
是故,两人之间说话,也甚少顾忌。
申时行撑着椅子缓缓站了起来,在内阁值房中来回踱步,显然事涉内廷,有些麻烦。
直到将手中的案卷捏到变形,申时行才狠狠咬了咬牙:“抓!别管是谁!查到头上就给我抓!”
“你先拿我的条子去抓人,别让跟石茂华一样跑了,票拟和陛下的首肯我回头补!”
温纯点了点头,就要转身离开内阁。
“等等。”
温纯回过头,却见申时行抬头叫住了自己。
“京营右参谋赵用贤,也一并抓了!”申时行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温纯皱眉。
他有所不解,追问道:“赵用贤也牵涉其中?”
申时行听了这话,脸色阴晴不定。
过了半晌,他才有些难堪地别过头,侧脸以对温纯,看不清表情:“可能有。”
即便没有,都到这种时候了,也该大局为重,考虑考虑皇帝的心情了。
当初张居正夺情事,赵用贤就明面赞同,暗地里串联不断,可谓是阳奉阴违。
皇帝本来打算年后便将其送到浙江抗倭废物利用,如今既然出了这种事,还有营卫异动的迹象,那就只能顺势下狱了。
这样固然不光彩,但申时行入阁后,有太多大局为重的时候了,也不差这么一次,就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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