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
他这些时日的内心一直很割裂,像大姐那样对待岑氏,他做不到那么狠绝;但像从前一样孝顺,也绝无可能。
陆骏迟疑间,听到了陆念嘲讽的一声笑。
笑得他天灵盖都发麻。
“是,”陆骏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稳住摇晃的心神,把话说明白了,“我知道你恨她,你恨得理所应当。
不止是她,还有岑家,这三十年里对陆家的伤害,有母亲的性命,有数不清的银钱,这些都是你该恨她、揭穿她的理由。
你想让父亲休了她,想让她做过的恶事大白天下,只是碍于岑太保,之前一直没有做到。
现在岑家倒了,她没有靠山了,她在庄子上被看管得动弹不得。
她杀害两条人命的事,连圣上都知道,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了,你难道不应该等父亲回来吗?
休也是父亲休她,你为什么越俎代庖、亲自动手?
下休书就算了,你还、你还……
你何必呢!”
陆念又哼笑了声,理都不理陆骏,转身离开了窗户边。
陆骏说不通她,又看阿薇:“你也是,你才多大?你怎么就……”
这个外甥女,她的手可以下厨、可以杀鸡,但怎么能……
大姐自己疯得要命,这种事情怎么还能让女儿跟着一块上?
阿薇抿了抿唇:“我也觉得母亲不该动手。”
陆骏一愣,狐疑地看着她。
“应该把岑氏扭送去官府里,让她跪在大堂里,由官府审问她杀人的经过,关在大牢里等三司准了死刑,”阿薇语速放慢了,嘲讽之情溢于言表,“然后她被拖去刑场,路上被看热闹的百姓砸一脸的臭蛋、坏菜帮子,被人指指点点着砍头,脑袋掉在木桶里,血流一地,您还没来得及去收殓,拿着馒头的人就一拥而上去蘸血,血馒头拿回去给人吃。”
陆骏的脸色苍白。
不止他,其他人的脸色也难看至极。
“你愿意吗?能接受吗?”阿薇质问着,“我母亲不愿意、不能接受!
被休了的侯夫人,她也曾经是侯夫人。
岑氏可以受千刀万剐,但定西侯府的脸面不能那么落在地上被人踩!
我母亲过得再苦再难时,都没有忘记过自己姓陆,没有跟人低过头,没有被人打折过脊梁!”
所以,一身傲气的陆念在余家格格不入。
没有随波逐流,也没有麻木不仁,她从未习过武,却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让岑氏死在刑场上,做不到;让她苟延残喘活下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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