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送过镖?”
阿大与阿四下意识对视一眼,阿大嘴上却不停:“先前我们去过晋城送过人,送的是晋商乔家的二公子,那一趟惊险,沿途都是山,还有好些山匪;对了,我们还去过金陵,当时是负责护送洛城姚员外的银子……”
陈迹来了兴趣:“我还没去过金陵呢,听说那里的秦淮河上皆是歌女,到了夜晚火树银、灯火通明,是真的吗?”
阿大竟也来了兴趣:“可不嘛!那秦淮河到了夜晚热闹得很,两岸火烟稠集,商贾云集;金粉楼台,高低悬殊;晚间酒楼茶社、彻夜欢歌、酒色喧哗。河面上行船,大一点的船叫‘走仓’,小一些的叫做‘藤棚’,船上挂着明角灯,女子便坐在灯下弹琵琶。那一个个女子身段婀娜,以轻纱遮面,远远的瞧不真切……可惜我兄弟二人囊中羞涩,不敢叫她们将船划过来。”
陈迹思索片刻,好奇问道:“听说秦淮河南岸的国子学很热闹,好多学子、廪生在科举前都要拜一拜呢,说是很灵验。”
阿大撇他一眼:“这位公子记错了吧,国子学可是在北岸呢,不在南岸。”
陈迹啊了一声:“是我记错了?国子学门前可有‘天下文运’的牌坊?”
阿大哈哈一笑:“公子记性可真不好,那国子学门前的牌坊叫做‘天下文枢’,可不叫天下文运!”
阿大滔滔不绝,竟对秦淮河了如指掌。
陈迹陷入沉思,若这阿大与阿四真是二刀与袍哥,那应该没有亲身到过金陵才是,为何能说得头头是道?
而且,自己设置两次陷阱,对方竟也能轻易化解。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亦或是袍哥心思细腻,虽是异乡客,却为了不暴露,补全了自己的身份漏洞?自己先前查看密谍司的案牍,不也是为了遮掩身份吗。
不。
这位阿大已露出破绽。
此时不比后世人人识字,反而识字的少,文盲居多。如镖师这般行当,十个镖师挑出来,能有一个识字的便不错。
先前这阿大描述秦淮河时,分明文绉绉的像是背诵课文一般,还能记住天下文枢牌坊,这能是寻常镖师的见识?
阿大、阿四绝对有问题!
陈迹有心开口直接询问,你是不是二刀?你是不是袍哥?
可问完呢?上一世临死前,袍哥曾与他惺惺相惜,唏嘘相见恨晚。可陈迹若是因此便把袍哥当做一个好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恰恰是因为袍哥在道上的恶名,才选择对方成为自己计划里的关键一环。
此人早些年是个散打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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