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低头迎上他的目光,透过清澈明亮眼底,看到了累累尸山血海:白骨暴野,血染江河,城池破碎,良田荒芜;百姓饥病交加,进而买卖人rou,甚至易子而食。
她凝视他良久,平静地道:“没有。”
兰濯的状况并不妙,因为长久关在地牢不见天日,屡受折磨,他的妖力已十分微弱,犹如烛火摇曳,岌岌可危。阿花不得不亮出妖王花印,与他渡了不少妖力,他的面色看起来才好看了些。
“到今日已是第叁日了,他有没有醒过来?”阿花有气无力地问李玉娘。神魂离体本就消耗妖力,加之又给兰濯渡走许多,阿花疲惫不堪。
“没有。jiejie你怎么样?”李玉娘扑在牢门边,焦急地看着阿花魂魄跌跌撞撞走来,顺着门边滑坐在地。
“我没事,你们别急。再等九天,我就来救你们出去。”阿花透明虎爪搭在玉娘枯瘦的掌心,笑容出奇地灿烂和明亮,“我找到杀他的办法了。”
霜雪为衫玉为裙,玉应缇倾举国之力,为她裁成一身皓白嫁衣。绫罗浮彩,环珮叮当,通身光华璀璨,好似神女天妃,着实和披麻戴孝扯不上关系。
阿花却苦着脸,她嫌簪饰又多又沉,几乎将脖子坠断;长裙宽袖碍手碍脚,不留神踩中裙裾就要摔跤。
“我不穿了!”她气得直甩脑袋,企图像抖掉水珠一样,抖掉满头恼人簪环首饰,“本山君!这辈子!就没穿过这么讨嫌的衣服!”
阿花震天动地地发脾气。玉应缇抱着手,欣赏她震天动地地发脾气。
“你干嘛呢?”她扶一扶松松垮垮发髻,两手叉着腰,嘬起嘴吹开落到眼前的乱发,“我心里正烦得很,你笑什么?”
“嗯,没干什么。”玉应缇努力板住脸,“老虎好看,我就多看看。”
“有病。”
阿花一扭身抛出两个字,响亮清脆,掷地有声。
她心烦,玉应缇却像张狗皮膏药,黏着她不撒手。不日便成婚了,这么黏糊要招笑话的,玉应缇听见也装不知,天天咧着大嘴傻乐。一口牙每天风里来雨里去,没几年怕就掉光了。
阿花好不容易打发他去后厨磨豆腐,没过多久,他嘴里叼着根小墨笔,手里摇着块小竹板,悠哉游哉地回来问她成亲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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