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他在门外
陶桃无声地坐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缓过神来,刚才开门时空出了手,忘记将那束花拿进来,门未关严,风从走廊吹了进来,丝丝缕缕,与她此时阴湿的心情如出一辙,透着公寓里的潮气。
花被她遗落在门外,只不过是她稍显落寞,当真开始希冀某一些原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准备思考未来。
先前的花瓶闲置了半月有余,这次她心境不同,插花时格外小心,忽然在包装纸侧发现手写的纸片。
贺卡被不起眼地夹在牛奶棉的丝带中间,若她心思粗些,略过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平时里看多了高中生鸿鳦满纸的字迹,简亓的字无法用规整好看来形容,而是硬挺流畅,力透纸背。
明显有书法功底的硬笔字,赏心悦目,明明是理科老师,内容写得很是文艺,并未框定期限,选择权交于给她。
「小桃老师,有机会一起追日落。」
小桃。简亓口中的称呼是她的小字,浑身热了起来,原来他一直叫得如此亲昵。
陶桃不记得何时同简亓提过日落,手指摩挲纸背,企图感知对方下笔时的心理。
唯一或许有关联的,可能是她朋友圈的背景。
照片拍于早些年和大学室友团建时一起爬山时照的相片。
那时候她的头发比现在还要长些,大学的时候她不常去理发店修剪,从高中时潦草长着的短发一直留长到后腰,在室友的软磨硬泡下一起在放假前一起去店里烫了大卷。
她选了最便宜的套餐,花了两百块钱,第一次将头发烫了好看的卷度,室友们隐约能感觉到她家境不好,于是在处处照顾她这个从南方北上求学的外地人。
烫发她等了叁个小时,昏昏欲睡,直到理发师拆下卷筒,室友发出先一步惊叹声。
尽管知道这夸赞里大概有违心附和的成分在,陶桃看着镜中的女人,冷光灯衬得皮肤分外白,许是营养不良缺失某种元素,她发色天生偏黄,干草般的分叉被修剪齐整,如瀑布般的长发垂下。
玩得要好的室友玩笑地酸怪道,说她原生发色就这么特别,只需要来发廊稍微打理一下,一份钱就能收获两个效果。
不知因何,可能是旁人几句夸赞加上奖学金到账,陶桃迈出了尝试的第一步,将她需要打一周的工赚到的钱花在打扮自己身上。
她傻傻在和室友对视时笑出了声,觉得这也是一件值得的事。
只是,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从车站波折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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