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爆裂喷出,齐齐现于眼前。
十
画面一:
铁岭关,深夜,密林。
三郎硕大的身躯撞到半人多粗的老树,“噗”地喷出一口黑血,周身高高隆起的肌肉肉眼可见的干瘪。落叶簌簌,虫豸啾啾,他再也无力撑住身躯,倚靠着老树,缓缓坐下。皮肤摩擦着粗粝的树皮,阴出一条黑红色的血痕。
不知何时,封住他们眼皮的线被挣开了。残破的眼眶里,两双被血水模糊的眼睛,对望着。
“咳……咳……”三郎喷着血沫剧咳,勉力转头,不舍地看着双手合拢抱胸,哭成泪人的阿千。缓慢地,缓慢地,闭上双目。
他的眼角,蜿蜒出两行赤红色的泪水。
“三郎!三郎!”阿千嘶喊着,疾冲几步,却突然顿住身形。她洁白如玉的胸口,现出一点殷红,就像一朵忽略了春夏,从含苞待放毫无间隙就绽开怒放的玫瑰。
一枚沾着少许血迹的桃木钉,在阿千胸前两三米处,失了力道,歪歪斜斜落入杂草。
阿千娇躯微晃,低头看着胸口汩汩冒出的血沫,双膝弯曲软软跪地,嘴角漾起和月饼极为相似的笑意:“那年,山林,你虽为狐,双眸却透着与世无争的清澈纯洁。那是多么让我心疼的目光。我抚摸你白若初雪的皮毛,你的哀鸣是那般无力。纵是被猎户机关所伤,你仍对同为人类的我,毫无戒备。也就是那一刻,我决定……决定……随你成为异血狐族。”
“你本来就是异族。”密林深处,苍老的叹息飘然而至,“常人从未接受过异族。这是深深烙印在血脉里的排斥。”
“我是谁?是人是狐,不重要了。”阿千凄然惨笑,抬手将及腰长发挽成美妇发髻,如同一只小狐狸,柔软地蜷缩在三郎怀里,枕着三郎的胳膊……
死了。
忽然,三郎已经僵硬的嘴角,也漾起了一丝微笑。
和死亡无关,和爱情有关。
也许,在几千年前,他们初识,就盼着这一天吧。
既然,不能为世间所容纳,那就以死亡做婚礼。
爱情,从不会因为别有用心的承诺而神圣,却一定会因为生死与共的誓言而荣耀。
十一
画面二:
突如其来的剧变,使我忘记被三郎重重击中胸口的那一拳。此刻,方觉疼痛。而密林中飞出,贯穿阿千身体的桃木钉,仿佛也刺穿了我的心脏,热辣辣的疼。
我大口喘着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内心快要憋炸的剧痛,许多疑问在耳畔不断回旋激荡,声音越来越大,掩盖了世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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