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也罢。我儿子死了,你儿子马上就死了。总要有一个,明白这份牺牲是多么光荣崇高。”
“我操……”我正准备痛骂几句直抒胸臆,想到我和圆脸老人的关系,骂他似乎就是骂自己,硬生生把后面三个字吞回肚子里,“你个老东西别腆着脸在这里乱认亲!你说是我爹,就是我爹了?什么玩意儿?‘儿子’这俩字是你随便叫的?别给脸不要脸!我的生命我自己负责,轮不到你他妈的告诉我,什么叫做‘存在的意义’!老不正经的东西,别把男欢女爱那点儿裤裆里的脏事儿说得这么高大上!还有你这个老不死的,瞅瞅你穿的破烂黄布裙子,黄袍加身呐?啊呸!还真把自己当人了!‘把无知当个性’这句话,说的就是你这种装逼贩子!”
这番荡气回肠的痛骂,在石洞里余音回荡。我顿觉心情舒畅,似乎明白了农村大老娘们儿也好,城市里两个大老爷们儿也罢,骂半天大街就是不动手的终极奥义。
真痛快!
看来“语言有时比行动更有力量”这句鸡汤文,似乎在某种语境环境中,好像有那么一丁点儿道理。
由此延伸,当年诸葛亮骂死王朗,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
然而,奋力挥出一拳没有击中目标,那种无处着力的脱力感端的是无比难受……
也就几秒钟的事儿,偌大石洞连我怒骂的回音都没了,圆脸黄衫却不为所动,该干嘛干嘛。就像是被突然点了穴道,又像是……时间在他们身上,静止了。
就连自称是“我父亲”的圆脸老人,似乎都没了碎碎念“我生命存在意义”的兴致。再一次用实际行动证明小说和电影里,“大反派在决战前现身,‘哈哈’大笑,一定要冲着主角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阴谋算计讲得明明白白。最终因为傻子一样瞎嘚瑟而被主角反败为胜”的桥段,确实是对读者和观众的智商很不友好地挑战。
我微微诧异于圆脸黄衫老僧入定般的心境,再仔细望去,忽然感到口干舌燥,眼眶滚烫,周身如电流穿过,根根汗毛战栗而起。
我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莫名的巨大恐惧从狂跳心脏中随着血液迸射而出,如涨潮般猛烈地拍打礁岩,撞击刺痛着每一寸皮肤。忽地,又如退潮般悄然而逝,只留下潮湿咸腥的冰冷。
我周身不受控制地颤动,牙齿“咯咯”撞击,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即便是冷汗顺着眼角流进眼球杀得生疼,也没有挪开视线,更不敢眨眼。
因为,我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圆脸和黄衫,他们……他们不是把手摁进石棺某块启动机关的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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