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过个年……因为你也是我的家人。”
认识十几年,池霭从来没有听见过方知悟说这样的话,一瞬间的讶然和沉默击中了她。
但她随即转头看向方知悟的眼睛,四散的酒精点燃了一部分冷静的细胞,使得她从面对同事时带着几分虚伪的欢喜状态中抽脱出来,直白询问道:“方知悟,今晚的你太不一样了——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可以直接说出来。”
听见池霭充满怀疑的质问,方知悟绵长的呼吸滞涩。
他垂落长睫,过了会儿才鼓起勇气说道:“我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有我们整个家庭这几年来的理所当然和傲慢,我想尽可能补偿你,让你开心起来,不用再那么压抑。”
方知悟说话间,池霭端详他眼睛的目光不变。
她试图看清对方的诚意有几分真假,又毫不意外地在其中发觉了一点保留的情绪。
池霭联想到祁言礼的隐瞒和林希诺的背叛,忽然想要发出冷笑。
她在上涌的酒意之中分割出绝对清醒的半个自我,思忖着说谎是不是人与生俱来的天赋——纵使真的被汹涌流淌的情感暂时蒙蔽理性,但人性保护自我和怀疑他人的本能,还是在狂热与滚烫的玻璃外壳之上,留下一道可以抽身离开的缝隙。
祁言礼是这样,林希诺是这样。
方知悟当然也会是这样。
于是她支起手肘,不复松懈靠坐的姿态,目视前方蓦地发出一声轻笑:“可是阿悟,我不相信你,你对我撒谎说只是想要补偿我的时候,连自己的眼睛都骗不过去。”
在池霭拆穿谎言的同时,方知悟的耳边再次回响起祁言礼恶意的声音:
“阿悟,当霭霭选择了我,你才发现你早已爱上了她,这样的爱何其可笑,究竟是出于感情本身,还是为着一点从未经历过的不甘心,你分得清楚吗?你又敢对霭霭说出口吗?”
方知悟可以确认自己对于池霭全部的感情,在经历无数的沉淀和过滤之后,不再有一丝胜负欲的夹杂,可祁言礼的话依然戳中了他患得患失的内心。
他抿了抿薄唇,害怕池霭将自己当成笑话看待,便咽下了告白的冲动,偏过目光低声说道:“霭霭,我不需要你相信,论迹不论心,我只要努力做好就行。”
还是那么的嘴硬。
看来身上的改变也不是那么彻底。
池霭靠回车背,闭上了眼睛。
酒精的影响仍然在她的神经中持续,理智告诉她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即便方知悟承认了自己所说的补偿仍抱有其他目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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