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异常。
实际上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是怎么形成的。
——玩心太大、不靠谱的母亲与早年间忙碌的、严格的父亲,占据了他小时候绝大部分的记忆。他甚至没有一个许多故事里都会出现的“温柔的、善解人意的保姆”,记忆里由于搬家啊、家政公司倒闭啊、惹得父母不高兴啊、家里有事辞职啊,照顾他的都是不同的人,有的呆了三个月,最长的也只做了半年多。
唯一稳定些的关系,大概是与搬家后遇到的宋景行和孟道生的友情。智商和家世都处于一个阶层,纪父不介意儿子和他们玩到一起。但这个社会对于男人的规训不允许小男孩们像女孩子们一样敞开心扉,比起谈论父母的忽视对自己造成的伤害,男孩子的话题往往聚焦在新玩具和爱好。而且几家又不是寻常人家,课后等待着三人的不是一起回家或者去什么地方闲逛的悠闲时光,而是私家轿车和各种类型的课后辅导。
因此,即使有两位偶尔见面的朋友,纪寒情感需求依旧被压抑着。
后来夫妻二人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时为时已晚。尽管妈妈捡起了责任心,爸爸也不再那么死板严苛,但纪寒的性格雏形已经定型,他已然将自己与他人隔绝,像是海洋里唯一一座孤岛。
纪言的性格就与他不一样。他出生得晚,吃到了父母改变的红利,撒娇得自然,表达自己的想法也自然。有次下着瓢泼大雨,十四岁的纪寒被司机送着回到家,还没有跨进门槛,就听到里面传来父母和弟弟的笑声。
肩上书包下被淋湿的肩膀好像痛了一下。纪寒看向打着牌其乐融融闹做一团的三人,觉得,也许他们才像“一家人”。
这时弟弟开心地冲他招招手:“哥哥,要一起玩牌吗?”
“没必要。你们三个人就可以。”纪寒走进去,低头换鞋,“一会我有口语课。”
那时候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爱的能力,也并不需要这种东西。纪言那种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就可以自然而然地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感情,比如在妈妈冲他们兄弟俩发火的时候,纪言会说“妈妈你不要生气了”。而他,纪寒,这个“天生冷漠”的人,只会默默走开,“理性”地等待双方冷静下来。
他是有感情的。只是他不愿意跨出那一步,也不知道如何跨出那一步。
“学校离家很近。”某天饭桌上,知道纪言差点被绑架的纪寒说,“开学后让莫叔去接纪言。我已经十六岁,有自己回家的能力。”
纪母有些犹豫:“你也是我们的孩子啊,爸爸妈妈对你和对他都是一样的。这次绑架他的司机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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