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的时候,她的呼吸还是颤了,紧闭双眼把衣服从身上剥离,嫣红瞬间从耳尖沁到了脖颈,像块儿误染了水粉的玉。
皮下的淤血经过一夜的堆积,现在已是变成了青紫色,腰腹和胸部的最为集中,连成了大片,树叶的拓像一样,其他地方零星散落着几枚,吓人的是脖子,也许曾经有条蛇在上面盘踞过,绕几圈,最终蜕下层黑色的蛇皮还留在那里。
要问的话,宁竹安自己也有些忘记伤是怎么来的了,昨晚的经历似是被层毛玻璃隔在了外面,她是如何回到江抚的,不记得;回到江抚之前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
唯一记得的,或许就只有谭有嚣那双愤怒的黑眼睛。
小陈昨晚不在,今早是第一次看见宁竹安的伤,格外心疼地,在擦拭时萌生出了要抱抱这个小姑娘的想法,但毕竟不能随便冒犯人家,所以她只是单纯地想想。
热毛巾很温柔地贴在身上,碰到淤痕的时候,宁竹安却还是会疼得一抖,可她不喊疼,只是将脸撇到旁边,生怕别人的一点关心就能让她轻易流下眼泪来。
乔山槐拿出药膏,觉得有必要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便打开电视机,专门挑了部在年轻人之间很流行的综艺节目放给她看:“说是很搞笑的,我看了,里面的人跟群神经病一样。”
“喂,我喜欢的明星也上这个节目了,不准你这么说。”
“那看来学医救不了小陈你的眼光。”
一面说,女人一面把药膏搓热了往宁竹安身上涂抹,看着她因疼痛而不时颤抖的身体,乔山槐怅然,学医要是不只能解决病理上的问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