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汇聚,滴答滴答往下掉。这副表情谭有嚣见过——在她得知被舅舅出卖之后。
“安安,你舅妈不要你,我要你,我们现在回江抚好不好?”
骗子。
谭有嚣挑眉,凑近了想听听她在说什么。
“骗子!舅妈不可能不要我!”
宁竹安急火攻心,扬起巴掌甩在男人的脸上,卯足了劲,连着她的手腕都痛了起来。人就是这样,怕到极点之后反而能生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宁竹安推开他,扑去拿放在围裙前兜里的美工刀。
谭有嚣的脸麻着,说不出是心疼还是脸疼。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断掉了,发出一阵令人目眩的刺耳嗡鸣。
从小到大没少挨打,巴掌是最轻的,痛的是沾了盐水的藤条,带刺,打到最后刺上沾得都是血和碎rou。可他没死。他的命就是这么硬。他转过身,看女孩儿发抖的双手攥着把黄色的刀,刀尖是一个反光的点,此刻正毫不留情地对准他。
上楼梯的时候,他心说只要宁竹安肯服软,他就愿意去当个没底线的傻子——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你想靠这个杀我吗?”他走一步,她往后退两步,直至背撞上墙壁,退无可退。
谭有嚣盯着宁竹安的眼睛,突然伸手握住了美工刀的刀柄和刀刃:“拿刀的手不能发抖啊,安安。”宁竹安想刺,却在男人的血顺着刀身流淌到她手上的那一瞬间失去了做到最后一步的勇气。
粘滞,发涩。他们隔着刀血淋淋地牵起了手。宁竹安感觉反胃,使劲把刀抽了出来,因为攥得太紧,刀刃在快速脱离手心时划破了男人的虎口,随即,她惊惶地举起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谭有嚣,我宁愿死,也不要再跟你回去!”
谭有嚣低下头,无悲无喜地看着血越流越多,直至最后整个掌心都被红色的液体占满,浸透了袖口,他才再度看向宁竹安:“就这么想死吗?”
“好啊,我满足你。一会儿可别求我。”
宁竹安待要说什么,胳膊内侧的rou就被他捏得一痛,刀掉了,谭有嚣骂她给脸不要脸,是不是就喜欢别人动粗,而后把她往床上狠狠一摔,红着眼睛用两只手掐住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谭有嚣骑在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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