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好歹是我儿子啊。小孩子长到这么大可不是件容易事。”
“不过我还挺意外的。”羂索说道。
“他居然能全须全尾地躺在这里。听说高专要让你们强制结合的时候,我都做好收到他断肢的准备了,心想好歹给孩子留个全尸。没想到几个月来一直风平浪静。”
“你收敛了不少力量吧。”
宿傩没说话,只是看向一边。
羂索从他的缄默里读到了一点什么,不由“诶”了一声。
这口癖跟小鬼怎么一模一样。宿傩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羂索免疫他的眼神攻击,继续求根问底:“一向以上位者自居的两面宿傩,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兴趣了?”
宿傩本不想作答,嘴里却鬼使神差地说:“……他是第一个。”
第一个……什么?
羂索原本还挂着兴味的笑容,渐渐严肃了神情。
既然宿傩说出了这种话来,事情就不是能够用玩笑去消解的了。
“得到自由身后,你有什么打算?”
“……当个宠物养养算了。”宿傩说。
羂索大笑:“那还不如杀了他呢。这孩子是死也不肯被人摆布的。”
说着他看了下表,离4点还有10分钟。
“来得及吧?”
他把渐醒的虎杖交给宿傩,随手写了张病历塞进药品袋里。
“麻烦你照顾我儿子了。”
宿傩简直要吐了。
之前怎么没发现,羂索很擅长给人添堵。
焚烧的木头散发出浓重的香味。
四周好热,像蒸笼。
火舌舔舐木材,哔啵作响,灼人的热度就贴在面前,眼里却漆黑一片。
想要睁眼,眼部传来剧痛,仿佛被酸液腐蚀了一般。
也许是黑烟把眼睛熏瞎了。
好痛,全身都好痛,尤其是腹部。每次呼吸都冷丝丝地发痛,仿佛有风往里面钻。
伸手去摸,摸到一团滑腻腻的东西,掌心一握就挤碎了。
有人在耳边说话,每个字都像是被火烤过之后膨胀了,只有一个混沌的音节,什么都
听不清楚。
被抱在了怀里,一个很瘦很小的胸膛,吃力地负担着他的重量。
一只手贴在了脸边,轻轻拍打着面颊。那只手的掌心满是灼伤的水泡。
那个人又对他说了些什么,语调撕扯,几欲粉碎。
他无力作答,只在喉间发出微弱的呼吸。
一块重物压上了额头,深深覆盖着,随后微凉的水液滴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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