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刃就不会太乐意做生意。
衣服脱下又穿上,一来一往,捂了没多久的热气就没了。他不太舍得开空调,客人总跟他走到二楼时看着冰棺一般的房间,瞠目结舌。
刃喜欢抽烟,冬天指间里有一点儿火星,也算是一个热源,而且有些烟很便宜,几块钱一包,二十根,很慢地抽着,也算是一种取乐的方式,吞吐出来的雾霭很温热地从他的眼前拂过。
比费力地扒掉衣服,忍着恶心嗅着人身上的腥味好些。
他的手几年前废了,干不了什么重活和细致活,天气冷得厉害时,就会像现在这样疼。
于是指间的火星儿,似乎能多少暖上一点儿。
刃颤抖着手指将烟灰弹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上,躺在他身侧的男人一脸餍足地挂着让他犯恶心的笑,“刚才把你弄得这么爽,说实话,收我钱都算不厚道了你。”
他没理这人的话茬,将烟吸到了烟屁股,手腕疼起来时,像是顺着神经往骨髓里头钻,连两臂都开始有点儿发麻。
刃这些年越来越瘦了,他在各种地方都很抠门,包括自己的吃喝。将烟头摁进烟灰缸里的手瘦得上面青筋凸起,关节看着像是会扎人似的。
“五十,一分钱都不能少。”刃面无表情地说着,下了床,像是对房间里刺骨的温度没有反应似地穿起了衣服。
男人嘀嘀咕咕地骂了一句“唯利是图的表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的价格已经算是便宜的了,除了那些得了病的。
男人掏了半天的衣服口袋,最终翻出来了二十纸币,又从微信给刃转过去了三十块钱,之后也没去看他一眼,嘴里说着什么“一个畸形的变态”“除了我谁照顾你生意”“看着就让人倒胃口,真恶心”,低着脑袋匆匆下了楼走了。
刃站在窗边,看着他从楼下门口出去,在寒风里裹紧了衣服,缩着脑袋在路边一路小跑着回家。
这个男人有个管钱管得很严苛的老婆,一个在读大学的女儿。他来得不算频繁,以往都是两周一次,不过这次前天才来过,今天又来了。
许是从老婆那儿骗了些钱出来。
刃抬起手,食指与中指抵在冰凉的玻璃上,他一寸一寸地往上跨着手指。
那样的男人虽然经常来找他,有的甚至会在床上抱着他耳鬓厮磨说些自我感动的话,但刃瞧着他们,向来只是如现在一样,只感觉到他与他们的人生……差之千万里。
说实话,
他挺羡慕那个男人的。
肉体交易是刃能找到的最大程度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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