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了抓心口处的衣襟,复又茫然地松开。
如果秦铭一直活下去,活上几千岁才恢复记忆,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影响甚至取代鹤铭,成为一个好人。
可惜世事没有如果。
“也许是因为他是一个好人。”这是薛宴惊对他刚刚那句“他比我活得要尽兴得多”的回应。
“谁说不是呢?”鹤铭低笑起来,“我几次下凡,其实不是去历劫的,而是去寻找神功下落的,秦铭是唯一找到线索的一世。可惜啊,他没有我的记忆、我的所思所想,也丝毫不受我意志所控,他只想让你活下来,别无二心……小师妹,我其实不是不遗憾……”
“你觉得遗憾?”薛宴惊忽然驻足,“我才该觉得遗憾。我曾经想过,虽然小师兄已逝,但也许有朝一日,我可以遇到他的转世,而他仍然是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的君子。可见到你后我才知道,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秦铭纯澈之心,天不假年,长长久久活下来的却是鹤铭你这个……畜生。”
她语气很平静,但其实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如此的厌恶。此前无论是帮他还是捅他,她看起来都从从容容,漫不经心且无动于衷。
鹤铭这才清晰地察觉,原来她不是不恨。
“好吧,你这个评价……够公平,”他叹了口气,“薛宴惊,看在秦铭的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仙界之人全都死有余辜,你尽管杀,不必容情。”
“……”
“薛姑娘!”有路过的凤凰族仙兵对她拱手行礼,薛宴惊对其点了点头,再回首时,似乎已经无话可说。
两个人沉默着走完了剩下的路。
———
薛宴惊把金笼送回寝殿,又被凰凌匆匆召回,据这位任性的陛下说,她不在场时,仙人们祝酒时表现得不够战战兢兢、贪生怕死,让人很不喜欢。
薛宴惊笑了笑:“说得好像我是个随随便便捅人的疯子一样。”
“就是,你捅人明明是有因由的,”凰凌对她举了举杯,“我才是负责下令的疯子。”
待陛下的一些亲戚上前说话时,凰凌的白眼更是几乎要翻到了天际,把“不待见”三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薛宴惊在旁不小心听去几句,完全理解她为什么会觉得烦躁。
有人给自家的孩子索要肥差,有人要封赏,有人要位置更好的大宅……从龙之功成了他们的筹码,他们甚至懒得对自己的欲望稍加掩饰。
可惜这欲望做不来野心家的模样,倒像是凡间小孩子吵吵嚷嚷过家家。
“你们也别为难凰凌这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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