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极意看着他如今的模样,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
“你多歇息,我先回去了,魂灯的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
竹门打开又闭合,阴影重新将宴君安的身躯笼罩。
宴君安知道自己留不了楚阑舟太久。
还在学堂之时,楚阑舟曾同自己说笑,说魂灯里藏着他们楚家人的精血,是对楚家人而言最最紧要的东西,一般这种要命的东西都放在祠堂。但事情也有万一,万一有朝一日真的不得不将魂灯从祠堂取出,他们也只会交给全然信赖之人。
而被他们托付保管魂灯之人,哪怕舍了命都得将魂灯护好,不然就是辜负他们楚家人的信赖,是要遭她本人嘲笑的。
年少之时的楚阑舟荒唐爱说笑,十句话里能有三句谎,但哪怕明知这可能只是楚阑舟年少时用来逗弄正经小仙君的戏言,宴君安也将之放在了心上。
他一直尽力维护着楚阑舟给他的魂灯,可如今,找他要魂灯的是楚苑,他们才是一家人。
楚苑知晓魂灯在何处,他是绝不会允许楚阑舟的魂灯落在自己身上的。
他答应过楚苑,自己不会伤害楚阑舟,可他还是食言了。
如果等楚苑耐心耗尽,真的上门讨要,他就再也留不住楚阑舟了。
宴君安指尖微曲,有些惶然。
……
叩叩叩。
轻轻地敲门声传来。
是穆愿心敲的门,她站在屋外叩门许久都得不到应声,只得自作主张从门缝里探出个脑袋来:“宴师叔。”
宴君安没有理她。
她一瞧见宴师叔如今的模样,就有些害怕,但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抚,只能手忙脚乱地说些无意义的废话:“宴师叔,您不要难过了。”
宴君安像是终于察觉到她的存在,他转过头,一语道破她的来意:“你过来找我,是为了请辞。”
穆愿心苦着脸,对宴君安道:“是,穆师叔死了,我照例应当回本家奔丧,可宴师叔,您…… ”
“回去吧。”宴君安道,“我无事。”
穆愿心的眼泪唰的一下子便落了下来:“宴师叔,我们都别难过,我们都别难过了……”
……
送走了哭哭啼啼的穆愿心,竹屋终于安静下来。
宴君安揉了揉被吵得发痛的太阳穴,继续安静沉思着。
虽然每个弟子见到他都一副如丧考批,痛心疾首的样子,就仿佛他出了多大的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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