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你怎还不换上嫁衣?”
颜嫣朝他笑笑,客套婉拒。
“如你所言,我们只是逢场作戏,能顺利将谢砚之引来池家便可,无需弄得这般隆重,以免让不知情者误会。”
池川白又如何不知,她仍在与自己划清界限,当下便有些不悦。
虽知自己不该将这种情绪显露出来,仍克制不住地变了脸色,连带语调也冷了好几个度:“嗯,那我去处理别的事。”
他自是不甘就这般放弃。
可如今也不好与颜嫣撕破脸,总之还需忍耐,待谢砚之一死,届时,一切都好说。
待池川白走远,颜嫣方才再次拿出溯世镜,尝试几次皆无果,索性选择放弃,准备出门透透气。
她所入住的八宝楼外景色很是怡人,现如今又恰逢草木最为繁盛的暮春时节,当真处处皆是景。
颜嫣却无暇去赏。
不知为何,她总觉有双眼睛正在暗中盯视着自己。确切来讲,是从她试图开启溯世镜那刻起便如此。
颜嫣当即心生警觉。
并不动声色环顾四周一圈,一寸一寸用目光去扫视。
假山石后的瀑布流水潺潺。
长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
还有那热烈开放着的奇珍异卉,犹在微风中摇曳。
一切看似都很寻常。
莫非真是她想太多了?
就在颜嫣将要收回目光的前一秒,一道颀长的身影赫然跃入她眼帘。
那人身着灰扑扑的短褐,肩上还扛着用以挂彩灯的长梯,慢悠悠从她身旁经过,乍一眼看过去,真真是像极了谢砚之。
颜嫣好不容易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看。
那人却不曾给她多余的目光,目不斜视地干起了自己的活。
颜嫣又盯着他看了许久。
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中嘲讽自己异想天开。
谢砚之既已收到池家送出去的请柬,怎可能会扮做短工偷偷溜来?
如他这样骄傲的人,做什么都轰轰烈烈,从不知收敛为何物,嚣张且乖戾,偏生谁都奈何不了他。
既如此,他又怎会直降身份,扮做短工来混入池家?
只是颜嫣越来越觉不对劲。
愈发确定,定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
她再次不动声色打量四周一圈。
随意找了个借口,支开寸步不离守在自己身后的两名婢子。
至此,整个院子只余颜嫣一人。
颜嫣目光越过侧前方的月洞门,落在某块假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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