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某种程度的疼痛有了耐受性,以至于陈邻现在也不能通过身体内脏的疼痛感来判断自己病情的严重性。
她低头,手掌心在裙子上用力擦了擦,然后又站起身,还有些湿润的掌心按了按自己胸口。隔着衣服布料,能触碰到断红尘坚固的,镶嵌着漂亮宝石的剑鞘。
这次也是陈邻一人前行,但这次没有出现白影安静的陪伴在她左右。也许是因为在现代,妈妈的身体已经腐坏到了灵魂也该消散的程度,所以才没有继续陪伴在自己身边。
但没关系,她不是小孩子——她是大人了。
想做的事情,自己去做就好了。
休息够了,陈邻站起身,把断红尘拿出来。短刀刀鞘上的宝石被微光照亮,闪闪的很漂亮。陈邻试着将它从刀鞘里抽出来,抽出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陈邻甚至没怎么用力,只是一手握刀柄一手拿刀鞘,稍微往两个不同的方向用力。
轻松得就像她在塔外拔出问罪剑一样。
抛下刀鞘后,断红尘的重量变轻了许多。陈邻握着断红尘,走进那颗扑通扑通回荡着心跳声的‘茧’。
外界避之不及的魔气,在陈邻面前却乖顺至极。她只是靠近,那颗‘茧’便裂开一条恰好足够单人通过的路。
陈邻看见了‘茧’内的情境:仿佛是一颗放大的心脏。
徐存湛就躺在左心室里,眼睛闭着,周身缠满魔气。他好像睡着了一样,连眉头都是舒展的,安静极了。
在徐存湛脚边,零散落着许多杂物。陈邻走进那颗‘茧’,垂眼也看见满地散落的杂物。
有她随手给徐存湛编的发圈,有她在南诏给徐存湛编的玫瑰花环,也有很多宝石和珍珠组成的小巧发卡。
陈邻盯着那些发卡看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这些发卡好像是在有苏,那些狐狸送给自己的。
她喝多了那次,睡在台阶上,醒来之后就找不到自己辫子上的发卡了,还以为是自己睡姿不好,不知道蹭掉在哪里了。原来在徐存湛这里收着。
陈邻跨过那些零碎的杂物,一直走到徐存湛面前。
他本来就比陈邻高许多,此刻被魔气缠绕,即使是睡着了的状态,陈邻也要仰头才能看着他的脸。她抬手碰了碰徐存湛的脸,他没什么反应,长而密的眼睫也一动不动。
陈邻指尖顺着他额头,眉心那枚红色方菱额花,往下,眼窝,长眼睫,鼻梁骨,柔软的唇。徐存湛此刻变得很安静,安静到让陈邻觉得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都不会有所反应。
安静得有些乖巧。
不是他平时那样装出来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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