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曾想朕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莫非你达到大宗师境之后,便彻底忘情?以至于连旁人议论你的父母都毫不在意?”
第一焽早已洞察当今天子的想法,故而不答反问:“为何在意死人的名誉?”
第一焽此话一出,紫宸殿内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无论是当今天子,还是暗藏于紫宸殿内的宗师境武者,皆对第一焽的棘手程度有了更为清晰明显的认知。
第一焽却不管不顾紫宸殿内突然而来的沉默,兀地施展内力,趁当今天子与其他暗藏于殿内的宗师境武者尚未反应之际,在掌心凝聚出一枚晶莹剔透状似琉璃珠的丸药。
第一焽一把将丸药掷入藏匿在横梁之上的一名容貌具毁的女子体内。
琉璃珠似的药丸甫一打入容貌具毁的女子体内,触到她血肉的刹那,犹如活物蛊虫一般,彻底钻入容貌具毁的女子筋肉之间,继而四散到容貌具毁女子的经脉里,游走窜动,痛得容貌具毁的女子尖声哀嚎。
渐渐的,容貌具毁的女子瘫软成一堆烂泥,重重跌下横梁,率到当今天子面前的空地上,晕死过去。
“毒娘子?!”天子几不可闻的惊呼一声,旋即望向立在原地的第一焽,不甚诚心地叹服:“不愧是大宗师境!想来黄泉之下,你父瞧见此景,定会感到欣慰吧。”
第一焽无动于衷,冷言道破天子的意图:“殿内已无毒蛊,你拖延时辰已无甚用处。”
天子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倘若只看神态,忽视他阴鸷的相貌,竟与流云扇有几分神似:“拖延时辰有无用处,朕确实不知。不过,与你同为江湖人的宗师境武者应当是知道的——”
当今天子话音未落,但见喜公公、白同尘、韩靖、聂隐娘突然从东南西北四处方位袭向第一焽。
第一焽了然一笑,似乎藏匿在紫宸殿内的宗师境武者的出手,正中她下怀。
四人当中,第一焽最了解之人莫过于韩靖。是故,第一焽率先迎向韩靖的浩然刀。
落在喜公公、白同尘与聂隐娘眼中,便是第一焽突然碎成絮状云雾,飘向韩靖。
喜公公、白同尘与聂隐娘尚在惊愕之际,第一焽已经以双指夹住韩靖的刀刃,轻轻一折,便将韩靖握于掌心的神兵利刃折断。
与此同时,缠绕第一焽的白雾涌入韩靖的四肢,震断韩靖的经脉,令韩靖如屠子都一般萎软在地。
韩靖晕厥之前,只来得及提醒喜公公、白同尘与聂隐娘一句:“小心……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