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眺望远去的一黑一白,嘿嘿打趣道:“那小子很可怕吧?哈哈!看你吓的!”
“呸!”马面狠狠啐了口,“不就是荒野捡到的孤魂野鬼!怕他个毛!”
“至少人家比你们强哟。”判官的声音从后面飘来。
有上司在,马面的气势马上消退大半,却还是不服气地嘟囔:“魂都不全,有什么好怕的?”
判官笑了:“你们不懂。”
牛头马面愣头愣脑的等着下文,判官却无心解释,大步朝街上走去。
一黑一白的身影穿梭在街道上。
地府里混杂着各种年代的人物,唐朝商人卖服饰,清朝狗不理创始人吆喝卖包子,这一秒有年轻男女拿着触屏手机走过,下一秒就是仙风侠骨的古代道士摇着扇子路过。
街边有个盲眼老头守着简陋的算卦摊,冷冷清清没生意,正无聊地把玩铜钱。
铜钱捞进手里摇摇,撒下,叮叮当当落地,有一枚不听话地跑远了,撞在白月脚边。
白月捡起,还过去。
“送你吧。”盲眼老头笑笑,“也是缘分。”
铜钱普普通通,上面的字早磨平了。
白月道了谢,把铜钱收拾好。
盲眼老头摇头晃脑地哼起小曲,不知是哪地的方言,白月听不懂。
忽然有一句清晰地飘了过来:“他消失的时候,去荒野里找,让往事随风吧。”
这是哪个曲子的词?
白月觉得自己实在老了,跟不上年代,不仅是人界,就连鬼界也是。
李程若有所思地瞄向盲眼老头,老头又摇头晃脑唱起含混不清的词儿……
地府公寓里,李程洗完澡,围着浴巾坐在床沿。
强壮的身子满是缝补的痕迹,苍白的肤色把伤疤衬托得狰狞无比。他掏出一盒药,往疤痕上抹去,疤痕一直延伸到后背,手拐不过去,白月接过药帮他涂。
涂了药的位置,伤疤消失,恢复成正常的皮肤。
白月抹平最后一道疤,叹了声:“反正穿着衣服看不见。”
药物只是掩饰,疤痕永远存在。
李程一直放不下的心结。
他冷冷夺回药膏,一言不发地坐着,等药物凝固好穿衣服。
白月坐在对面床,打量着李程,就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
李程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从空气中捞出生死簿,假装忙碌地翻看。
白月笑道:“终于肯发奋了?”
“嗯。”
“查谁?”
李程忽然想起那个盲眼老头,生死簿都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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