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照秋的意思,只得闷闷不乐地回头说了一声,姐姐,是程二。
阮照秋愣了一愣,实在是意外,大冷天的,他来做什么?别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吧?
夜阑听了,心里那点儿不快立刻就烟消云散了,笑着拿起角落里一把油纸伞,哈哈,要不我陪姐姐会会那书呆子去。
一片苍茫里四下无人,马车上跳下一个大红人影,撑起一把红伞,扶着阮照秋,迎着石亭中的青绿人影越走越近。
程穆谦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袖着手,微笑看着他们。
待得他们进了小亭,站定了,他才笑着开口:许久没见秋妹妹了,不想再见竟是送别。
阮照秋与他也算打小认识,总觉得他今日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对劲,与平时不太一样。可人还是这么个人,一举一动也还是那个头顶上写着规矩两个字的模样。
她压下心头异样,行了个礼,并不接他的话,只道了一句程二爷安好。
如今秋妹妹成了婚,越与我发生疏了,连二哥哥都成了二爷了。唉,若没有这些事
若没有这些事,夜阑打断了他的话,程二爷做不了尚书府的乘龙快婿,不才也遇不到这样好的妻子。说起来,不知该多谢二爷,还是如今的二奶奶呢?改日差人送份谢媒的大礼去才是。
他这样伶牙俐齿,句句带刺,程穆谦竟然没听见似的,毫不在意,只盯着阮照秋逼问,若没有这些事,秋妹妹还喊我一句二哥哥么?
阮照秋这个人,越是被人逼迫,越是能冷静思索。她抬眼看了看程穆谦的脸,突然想起来,他以前跟她,绝没有这样依依不舍过。两人定了亲,也见过不少面,上元中秋也一同出过门,他哪一次不是克己守礼?何时这样逼她喊过什么二哥哥?
想通了这一层,她敛了敛心神,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才开口:程二爷,旧日里承蒙抬爱,可如今既然罗敷有夫,咱们还是各自安守本分的好。我这相公虽然是个入赘的山野村夫,比不得二爷前程远大,可难得知我敬我,与我琴瑟和鸣。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如今我也算别无所求了。想来新二奶奶也是一样的,还望二爷好好待她。
程穆谦听了她的话,温文一笑,秋妹妹一向会说话,依旧是滴水不漏。说完又仔细打量了夜阑一番。
夜阑最不怕的,就是被人看,似笑非笑护在阮照秋身后半步,任他打量。
比相貌,他这五百年来还没输过。
程穆谦看了他一会儿,笑道:这位的相貌气派,可实在不像什么乡野村夫,我自叹弗如,秋妹妹过谦了。不知这位小郎君如何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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